文脂氣炸了,剛要說話。
就聽予歡清冷的一聲,“慢著!”
成功喝住了要往正房走的仆婦。
如影將淳哥兒安頓好,才走出門,聽到自家夫人的命令,當即神色冷肅地擋在了門口,絲毫沒有讓開的意思。
予歡看向這位宮中的英嬤嬤,緩緩地道:“既然只有正房才能養(yǎng)病,有利于阿嫻姑娘的病情。
我兒子的救命恩人,自然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當然不能怠慢了去?!?
英嬤嬤聽了頓時面色稍霽兩分,“夫人如此想再好不過?!?
算她還懂點事。
下一瞬就聽予歡淡淡道:“好在秦王府院落眾多,如同我院落里這種陽光充足的正房有的是。
就將阿嫻姑娘安置在肅靜點的院落好了,更有利于阿嫻姑娘病情恢復。”
英嬤嬤一口氣頓時哽住,“夫人什么意思?難道要將曾皇孫的救命恩人隨便扔在僻靜的地方去?這就是夫人對待自己兒子的救命恩人的態(tài)度嗎?”
予歡眸光幽深地看著英嬤嬤,“難道英嬤嬤的意思是只有我住的這望花塢一處,才是有利于阿嫻姑娘傷勢恢復的好地方嗎?
還是覺得可秦王府就只有我的正房才利于阿嫻姑娘傷勢恢復?
那我再問英嬤嬤,若是郡主或是公主的救命恩人,那依英嬤嬤之意,是不是也要請皇后娘娘或是秦王妃都得將自己住慣的屋子讓出來給恩人住才行嗎?”
“你……”英嬤嬤語塞了下,“放肆,夫人你是什么身份,豈可與皇后娘娘和王妃等相提并論?”
予歡眸色染霜,“我只是就事論事,若是只有我這一間房,讓我騰出來給病患住,我無話可說。然而,秦王府這么多空房,我就想問問英嬤嬤,如此盯著我住的屋子為的哪般?又是哪兒來的道理?”
英嬤嬤強詞狡辯道:“我等……”
予歡目光咄咄:“你等奉圣上之命好生照顧阿嫻姑娘,可有說過必須要我讓出所住的正房?到底是英嬤嬤你擅作主張,假公濟私,還是另有圖謀?”
英嬤嬤聞登時面色一緊,她沒想到沈予歡辭如此犀利。
寒風吹拂著予歡如畫般的眉眼,她那雙好看的桃花眸里一片清冷,不見懦弱,眉目間也不見半點面對皇權(quán)的畏懼。
英嬤嬤面色難看地道:“夫人既然如此強勢,老奴定會向圣上如實稟報,來人,暫且就將阿嫻姑娘安置在廂房……”
予歡當即一聲,面色淡漠:“既然是為了阿嫻姑娘的病情著想,那我這院子人多事兒雜,更不利于阿嫻姑娘靜心養(yǎng)病。
那就即將人送去落花院吧,有什么事,讓世子或是秦王來和我說。
如影,你送人過去?!庇铓g說完轉(zhuǎn)身進了屋。
如影上前,冷冷地對那些仆婦道:“隨我來。”
那些仆婦一時不知該不該聽話,只站在原地看著英嬤嬤。
英嬤嬤面色含怒,拂袖轉(zhuǎn)身,“走!”
她定要進宮將這位如實匯報。
予歡進了房里,坐在榻邊,看著兒子那張與梓雋如出一轍五官,心中千頭萬緒。
她總感覺事情不會那么簡單,若無事,秦王和梓雋父子倆應該一道回來,沒有必要直接進宮。
而剛剛淳哥兒等人回來的時候,她看得清楚,是由不少禁衛(wèi)軍護送回來的。
那么……
“夫人呢?”
還不待予歡想出所以然來,聽到臨安的聲音在外響起。
予歡頓時起身出了西里間。
之前她看情況不太對,便給臨安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打探消息了。
予歡到了花廳,淡聲一句,“進來吧?!?
臨安從外頭走了進來,面色凝重道:“夫人,世子帶禁衛(wèi)軍包圍了太子府……”
“什么?”文脂面色一變,“難道是太子……”
予歡眸色微瞇了下,“可有打探到發(fā)生了何事?”
臨安道:“沒有,屬下聽到動靜過去的時候,太子府附近已經(jīng)被戒嚴了,前后門也被禁衛(wèi)軍圍著,屬下靠近不了?!?
他怕夫人著急,便先回來稟報了。
予歡若有所思地道:“如此看來,多半和淳哥兒遇刺一事脫不了關系,而且可能已經(jīng)證據(jù)確鑿了?!?
臨安繼續(xù)道:“夫人,屬下再想法子去打探一下?”
“不,讓我們的人不要輕舉妄動。”予歡果斷道:“這個時候太敏感,多做多錯,免得給秦王府帶來麻煩。
另外,你跟管家說,讓王府里的人無事不得外出,另外你叫上承起,你們密切暗中留意府中眾人動靜,誰若試圖偷偷出府,立即拿下,待王爺或是世子回來再做處置?!?
臨安嚴肅頷首,“屬下這就去!”
待臨安走后,花廳里安靜了片刻,文脂忍不住道:“主子,那這位阿嫻姑娘該如何對待?萬一秦王或是圣上那邊怪罪……”
“無妨,既然說阿嫻姑娘是淳哥兒的救命恩人,那我也得先知道前因后果才行。
我不可能誰說什么就聽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