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人您看這個!”張酒陸回過神,把手里拎的小包袱啪地一下放在桌上,一臉怒容地說道:“蕭緒這廝簡直變態(tài)了!”
裴琰看向散開的包袱,里面赫然露出了半只冊子。
“都下去。”蘇禾看到他要談正事,便讓劉嬤嬤她們都退了下去。
“你也去?!迸徵鼡崃藫崽K禾的小臉,低聲道。
看著蘇禾和劉嬤嬤她們出去了,張酒陸這才繼續(xù)道:“他竟當街綁了兩個良家女子,強行帶回了官驛尋歡作樂。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jīng)把那兩個姑娘綁了四肢,用馬拖著……”
張酒陸擰眉,已經(jīng)不忍心說下去。
裴琰捏著冊子的手指猛然收緊,那冊子竟在他手中硬生生碎成了兩半。
“氣煞我了!于是我調(diào)虎離山,放了把火,趁機把那兩個可憐的姑娘救了出來。順道還在他那里發(fā)現(xiàn)了這個!一共有二十來本,和另一些變態(tài)的東西放在一只大匣子里,旁邊還放了好些金銀玉器?!睆埦脐憵膺葸莸卣f道:“那兩個姑娘倒還清醒,她們說,那些東西和冊子都是陸府的人送過去的?!?
“兩個民間姑娘,如何知道是陸府的人?”裴琰心思,立刻追問道。
“我問過了,她們說蕭緒折磨她們的時候,一邊看冊子一邊夸陸昭霖會送禮?!睆埦脐戇B忙說道:“我聞了一下,這些春事冊上面也有沉芷草的氣味。不過我怕全拿走了會打草驚蛇,所以只拿了一本回來?!?
難道是因為陸昭霖并不知道沉芷草是煉制沉毒的一味藥,無心之舉?又或者他去了有沉芷草的地方?
“大人,聽說蕭緒今日當眾說要向皇上討要蘇禾,這廝肯定做得出來,萬一皇上真的同意了,那可怎么辦?”張酒陸憂心忡忡地說道。
裴琰手指尖在斷成兩半的春事冊上敲打了幾下,淡聲道:“那就讓他開不了口?!?
“殺了他?”張酒陸壓低聲音,眼中殺機閃過,怒聲道:“讓我去,保證讓他活不過今晚?!?
“莽撞?!迸徵櫫税櫭迹谅暤溃骸八涝谶@里不是好事。”
“那怎么才能讓他閉嘴?我看,干脆把他毒啞?!睆埦脐懛薹薜卣f道。
裴琰坐下來,拿起一半冊子看了眼,沉聲道:“既是陸昭霖送他這些春事冊,那就讓陸昭霖好好陪他按著冊子上的事去玩?zhèn)€盡興?!?
“啊?怎么玩?”張酒陸有些茫然。
“算了,你也是個不懂的。我讓白簡去辦。”裴琰看了他一眼,搖頭說道。
“我不懂什么?”張酒陸依然很茫然。
“男歡女愛?!迸徵褍宰觼G給他:“給你看,你也看不出個名堂?!?
“大人此話不對,我又不蠢?!睆埦脐戺詈诘哪樒び砍鰩追旨t意來,梗著脖子說道:“我只是因為練了過于霸道的內(nèi)功,得保持我的童子身而已?!?
“你練了二十年了,還沒練成?”裴琰問道。
張酒陸脖子縮了縮,難為情地說道:“練是練成了……這不是……沒找著媳婦兒嗎。”
天天被大人使喚得東奔西走的,哪有空閑去找媳婦兒!
大人怎么還嘲笑起他了?
裴琰見他憨頭憨腦的樣子,更好笑了:“這件事不交給你辦,現(xiàn)在你有空閑了?!?
“哦,那我去廚房里弄點東西吃。我方才來時就聞到廚房里有醬餅香!定是放了剁碎的牛肉,忒香了!”張酒陸眼睛一亮,轉(zhuǎn)身就走。
餅比媳婦兒重要!
裴琰搖搖頭,撿起掉在地上的半本冊子,連帶著桌上放的一起拿著,去尋蘇禾。
小船才造了一半,蘇禾此時就坐在湖邊,趴在石桌上,看著那小船發(fā)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