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染一邊將整理好的錢重新放入玻璃罐,一邊給出解釋,“從初一上學期快結(jié)束的時候開始攢錢,剛開始只能把花剩下的零錢攢起來,后來我發(fā)現(xiàn)這種攢錢的效率太慢,然后我就……”
“我就打起了媽媽的主意,每次考試得了第一,我都會主動跟媽媽要獎金,沒事干點家務,再要點,還有買衣服,買零食的錢,都被我扣了下來,還有…從你那里也騙了不少。”
“若非如此,五年多肯定攢不下這么多錢,怎么樣,我是不是很厲害?”
陳洛沒吭聲,這會兒,他的心情極為復雜。
為了攢錢……
她硬生生從一個富家千金,活成了一個衣服上打著補丁的清貧少女,這一活,就是五年多。
人的一生又有幾個五年多呢?
“染寶兒,你攢這么多錢干什么?”
“嗯…以備不時之需。”
寧染慌亂地低下頭,磕磕絆絆地回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需要幫助的人,如果有機會,我會把這些錢捐給那些真正需要錢的人,嗯,就是這樣?!?
“這樣么……”
陳洛有心逗寧染,“前段時間,咱們學校不是搞了個捐書的活動嘛,說是要給山區(qū)的孩子籌備一些讀物,不如這樣,把你攢的這些錢買書捐給山區(qū)的孩子,他們一定會非常感激你?!?
“我拒絕!”
聽完陳洛的提議以后,寧染快速將錢全部放入玻璃罐,然后將玻璃罐緊緊抱在懷里,“學校那個捐書的活動,我有參加的,我捐了十多本書呢?!?
“有多大能力就擔多少責任,我心意已到,而且…能力有限,這些錢要留著…留給更需要人的用?!?
“比如?”
“沒有比如,我覺得誰需要,就捐給誰,這是我的錢,一切由我決定?!?
說完,寧染就把陳洛趕出了房間,把玻璃罐藏好以后才出房間。
在客廳沒有看到陳洛,她徑直來到了廚房這邊,看到廚房里的一幕后,清眸瞇起了起來,面頰兩側(cè)跟著顯露梨渦。
陳洛聚精會神地觀察著林月琴炒菜過程中的每個步驟,多大火,炒多久,各種調(diào)料放多少。
然而…隨著他腦海中響起系統(tǒng)的聲音后,默默地放棄了學習的念頭。
“宿主,你學這些根本沒用,當你真正做飯的時候,你的五感會極度混淆,你們夏國不是有句話嘛,識時務者為俊杰,這種必定學不會的事,你非得學它干什么?”
吃晚飯時,陳洛剛吃沒幾口,食物的美味讓他自動開啟風卷殘云的進食狀態(tài)。
林月琴嘴角隱隱抽搐,“小洛,你是餓死鬼投胎嗎?”
陳洛嘿嘿一笑,也不反駁,繼續(xù)埋頭苦吃。
寧染一個勁地給陳洛夾菜,“媽媽,能吃是福,多吃一點不是壞事?!?
林月琴看著陳洛面前的不銹鋼盆,暗暗撇嘴。
這叫吃多一點?
豬也沒這么能吃?。?
飯后。
林月琴回了房間,等她重新回到客廳時,手中多了張銀行卡,“寶寶,這個給你。”
寧染接過銀行卡,眼中滿是疑惑。
林月琴坐在女兒身側(cè),“上大學不用交學費嗎?你不用生活費嗎?”
“媽往這卡里存了十萬塊錢,交完學費以后還能剩下七萬多?!?
“對了,你省狀元的所有獎金也全部都在這張卡上,定了三年的死期,后續(xù)你在夏清獲得的獎學金,你自己看著分配,想存死期就存死期,想零花就零花?!?
“媽媽對你只有一個要求,一個學期差不多有五個月左右,過年回家之前,你必須把這活期賬戶上的錢花完!”
一旁正在嗑瓜子看電視的陳洛,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
五個月?
七萬多?
還必須花完?
每個字都認識,怎么連起來讓他如此陌生?
寧染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媽媽,這錢太多了,花不完我可以存……”
“不可以!”
林月琴一副我就知道的態(tài)度,“必須花完,在家你節(jié)省一點也就算了,至少媽媽管著你吃住,但你現(xiàn)在是要去京都上學,媽媽不這么要求你,你肯定又會摳摳搜搜地過日子。”
“這七萬多,你只能花不能存!”
聽到只能花不能存,寧染面露苦惱,“這么多錢…哪里花得完嘛?!?
“花不完自己想辦法!”
林月琴極為強硬。
就這么一個女兒,她可不想看到女兒在大學里過苦日子。
其實她想跟著女兒一起去京都,在夏清附近租個房子陪女兒一起住,然而這個建議卻被女兒強烈拒絕,一點商量余地都不給。
無奈之下,她也只能…給錢!下死命令!
“咳……”
就在母女倆眼神對峙之際,坐在側(cè)面的陳洛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慢悠悠地站起身,拎起茶幾上的水壺倒了杯水,送到林月琴面前。
“媽,喝水,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咱家的錢實在太多,其實我可以幫著分擔一些,我別的不擅長,但花錢我可太擅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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