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我把“老鐵”的事情又復(fù)述一遍后,張星宇舔舐著嘴唇陷入沉思當中。
我沒敢打擾他,在小范圍的人情來往上面,他比我要慎密、成熟的多,很多我想不到的蛛絲馬跡,在他眼里基本全能無限放大,往往一點不起眼的瑕疵,都足以成為他格殺對方的契機。
良久之后,他聲音很輕的蠕動嘴角:“化肥廠..老鐵..福建讀大學..”
“想出來點啥沒?”楊晨滿臉希冀的發(fā)問。
“在校大學生是他進入角色的身份碼,等于直接拋給咱一個有跡可循的直面證據(jù)?!睆埿怯顩]有回應(yīng),像是自自語一般呢喃:“所以他在學校的身份一定無懈可擊,沒有再親自查證的必要?!?
張星宇又接著念叨:“那么就剩下化肥廠和老鐵..”
“誒,說到這兒,我突然想起個事兒,他跟我說過,老鐵是除了賀金山以外,唯一見過他..哦不對,應(yīng)該是見過賀光影的人?!蔽页谅暣虿恚骸翱上Ю翔F被殺,尸體估計都爛了,屁毛也說明不了。”
當張星宇提出面前的這個賀光影很有可能不是本尊的時候,我才恍然回過來神兒,賀光影想要滅殺老鐵那會兒好像顯得非常的急迫,當時我只覺得憤怒,被狗日的當?shù)妒箚?,現(xiàn)在掉頭想想,他或許只是不想讓任何知道“賀光影”底細的人存活。
想到這兒,我橫聲罵咧:“難怪楊廣故意制造車禍,整死好些賀家人時,他顯得很平靜,合著根本沒什么感情,又談何悲傷與否,可惜了..老鐵要是還活著,說不準真能解答咱現(xiàn)在的疑問?!?
“不一定?!睆埿怯钫0蛢上卵劬Φ溃骸八廊瞬灰欢ň筒粫f話?!?
幾秒鐘后,張星宇懶散的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打哈欠:“太長時間不動腦子嘍,都感覺有點生銹,不行了,你們先聊,我得上衛(wèi)生間洗把臉、清醒清醒去?!?
不等我們再多少任何,張星宇已經(jīng)拔腿朝走廊盡頭走去。
我凝視著他的背影,朝地藏和楊晨念叨:“這家伙好像變得有點陌生,你們有沒有這種感覺?”
“有嗎,我咋一點都不覺得呢,還是那么的神神叨叨。”楊晨迅速回應(yīng),隨即又靠了靠地藏的肩膀頭努嘴:“你覺得陌生嗎迪哥?”
“他向來風一陣、雨一陣,很多時候我都看不透究竟哪一面才是他真實的樣子?!钡夭乇容^中肯的評價道。
“咣當..”
說話的空當,急診室的房門從里面打開,幾個醫(yī)護人員將魏偉推了出來。
擔架床上的魏偉鼻青臉腫,額頭、臉頰、脖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擦傷,因為他蒙著條單子,我暫時看不出來他身上的傷痕。
我迫不及待的沖過去詢問:“大夫,我兄弟怎么樣了?”
“具體情況,待會咱們到我辦公室里談?!蔽嬷谡值闹鞯夺t(yī)生回應(yīng)一句,接著又叮囑道:“傷者的身體現(xiàn)在比較孱弱,我們這邊建議暫時送去特護病房照顧,各位家屬盡可能不要打擾?!?
一根煙的功夫后,我和楊晨來到醫(yī)生辦公室,他一邊捏著幾張x光片,一邊解釋:“傷者多處骨折,所幸身體底子還比較好,目前最為嚴重的就是左腳骨和踝關(guān)節(jié),可以確定是粉碎性骨折..”
“粉碎性!”我焦躁的直接站了起來:“大夫,我弟弟歲數(shù)還小,都沒結(jié)婚呢,您看能不能想想辦法,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朗朗,先聽大夫把話說完?!睏畛口s緊拉住我勸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