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我的話,中年男人不自然的抓了抓后腦勺。
叫錢鵬的小頭頭咳嗽兩聲,耷拉下腦袋干笑:“王先生,這屋子又陰又冷,要不咱們換個地方慢慢聊唄..”
我昂著腦袋似笑非笑的打斷:“別介啊,一碼歸一碼,我打人不對我認(rèn)罪,您看咱們是先做筆錄呢,還是我先讓我簽刑拘?”
錢鵬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一片,后背直接佝僂成四十五度,虛不拉幾的賤笑:“快別開玩笑了王先生,我小舅子就是個無賴,回頭我一定好好收拾他,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往心里去?!?
“教育得趁早,擇日不如撞日?!蔽页槲鼉上卤亲?,側(cè)脖看向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您說對不對趙老哥?”
雖然我是用問的口吻,可語中卻透著無比肯定。
姓趙的中年男人皺著眉頭怒視自己手下:“怎么回事?”
錢鵬六神無主的泛著話嘮:“小剛..就是我小舅子魏剛,之前您也見過,還在我們所里當(dāng)過幾天臨時工那個..”
趙姓中年不耐煩的擺擺手:“算了,別跟我敘述事情經(jīng)過,直接告訴我打算如何處理?”
“???”錢鵬楞了一下。
中年男人不由分說的開腔:“你暫時停職吧,到環(huán)城水庫去好好反思反思?!?
“不是趙局,我..我..”錢鵬瞬間傻眼了,磕磕巴巴的辯解。
“出去!”中年男人虎著臉呵斥。
“我..”錢鵬頓了幾秒鐘,無奈的敬了個禮,臊眉耷眼的轉(zhuǎn)身離開屋子。
中年男人這才整理一下衣領(lǐng),微笑著看向我道:“對于我的處理方式,王先生可否滿意?”
“趙老哥雷厲風(fēng)行,治下嚴(yán)明!”我淺笑著翹起大拇指,掙動著腕子上的手銬“嘩嘩”作響。
中年男人回頭沖杵在門口的一個年輕巡捕擺手示意:“去,把王先生的銬子解開,然后再泡一壺好茶?!?
對方馬上湊了過來,這次我沒再拒絕。
為人處世最忌得寸進尺,對方已經(jīng)表現(xiàn)出足夠的誠意,如果我還繼續(xù)端著不放,搞不好就容易主動變被動。
片刻后,一壺散發(fā)著濃郁香味的熱茶擺上桌,趙姓中年也不嫌埋汰,直接搬把鐵椅子坐在我對面,并且很客套的替我斟滿茶盞,笑盈盈道:“王先生啊,你還真是別出心裁,別看我在這個部門干了半輩子,但是還真沒在問詢室招待過朋友?!?
“那是你早不認(rèn)識我,早認(rèn)識早就這么干了?!蔽宜訋紫卤绘i的有點發(fā)麻的腕子,自顧自的點上一支煙道:“趙老哥,我剛剛真沒給你開玩笑,想跟我談事,光憑您可能不太夠?!?
“王先生..得了,我還是像外面人一樣喊你小朗吧。”趙姓中年清了清嗓子道:“對于你的履歷我還是比較了解的,早些年我曾在市里叢臺區(qū)任職,也借調(diào)過你們臨縣一陣子。”
我佯作興奮的吧咂嘴角:“哎呀,沒想到咱們還是半個老鄉(xiāng)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