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帝一番粗糙但卻不失真我的話語其實就是每一個所謂江湖人士內(nèi)心深處最真實的獨白。
因為我們走過錯路,才會無比清楚這條道有多艱辛。
盡管在這之前,我們可能也曾驕傲的告訴旁人,我們絕對跟那幫臭名昭著的壞分子不同。
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獨一無二,不過是自欺欺人的臆想。
一個多鐘頭后,南山區(qū)一家人工垂釣園的湖邊旁,我見到魏偉、楊暉和幾個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年輕小伙。
幾個小伙均是今天跟十夫長一起動手的馬仔,帶頭的赫然正是最先冒頭的那個胡子拉碴的青年。
“他叫呂哲,在福田區(qū)開家拳館,剩下幾個都是跟他的?!睏顣熤噶酥负永甑那嗄杲榻B:“狗日的之前說十夫長綁架了他們家里人,才被迫襲擊你,結(jié)果我找朋友打聽了一下,全是騙人的,他們親人全好好的,被我和小暉操練了一頓后,現(xiàn)在又改口說十夫長給他們錢,一群泥鰍嘴里沒句真話?!?
我微笑著注視呂哲,就是那個滿倆胡茬的小伙。
這家伙年齡應(yīng)該并不大,頂多二十四五歲,只是不修邊幅的模樣讓人瞅著好像挺老成,此時跪在地上,并沒有像他的同伴那般瑟瑟發(fā)抖,兩只黑漆漆的眼珠子反而炯炯有神的觀察我。
“有話跟我說?”點燃一支煙,我蹲在他跟前輕問。
呂哲點點腦袋:“對,但是我只跟你一個人說,和十夫長有關(guān)的事情,除了我以外誰都不知道?!?
“你這意思是讓我先放掉你這群弟兄唄?”我沖他的面頰吐了口白霧。
“咳咳咳..”他被嗆得劇烈咳嗽幾下,奉承的翹起大拇指:“朗哥英明神武?!?
我想了想后朝魏偉示意:“去吧,把人都放掉?!?
“起來,排成一隊往出走,我告訴你們,你們家庭住址、親人什么的,我都調(diào)查的一清二楚,不想惹麻煩,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最好全放掉。”魏偉心領(lǐng)神會的擺擺手喝斥另外幾個小伙。
目送魏偉推搡著同伴們離開,呂哲又把目光投向我身后的楊暉,抿嘴道:“我的秘密只和朗哥一個人說?!?
“你特么得,別蹬鼻子上臉昂!”楊暉棱起眼珠子,一腳重重蹬在呂哲的身上。
頓時將人踹的原地滾了兩圈,他不慌不忙的爬起來,瞄了一眼楊暉,繼續(xù)道:“你今天就算打死我,我也肯定不會把關(guān)乎我身家性命的秘密告訴其他人。”
“曹尼瑪,還賽臉是吧!”楊暉攥著拳頭朝他走了過去。
不等楊暉繼續(xù)動手,我清了清嗓子招呼:“小暉,幫我泡壺茶,嗓子渴的不行。”
楊暉不放心道:“不是哥,這小子會兩下子,我怕你一個人跟他接觸..”
“沒事兒,他快不過子彈?!蔽倚赜谐芍竦呐牧伺淖约旱暮笱?。
片刻后,楊暉不情不愿的離開,現(xiàn)場只剩下我和呂哲二人。
我大大咧咧的坐到湖邊的太陽椅上,翹起二郎腿開口:“可以說了吧?!?
“可以?!眳握茳c點腦袋,半蹲在地上道:“不過在說之前,我還有一個要求,今天在健身房里,您手下那位姓白的大哥,拿消防斧砍傷了我的一個兄弟,雖然不知道具體是個什么情況,但我想他這輩子恐怕都廢了,兄弟跟我一回,朗哥懂我的意思吧?!?
“應(yīng)該的,一百個夠么?”我不假思索的比劃一個ok的手勢。
“朗哥大氣,我替兄弟先行謝過?!眳握茈p手抱拳,作勢想要爬起來。
我瞬間皺起眉梢,一手摸向后腰:“蹲著別動,我不習(xí)慣跟階下囚平等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