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藏的臉頰一下子紅到了脖子根,紅的有點莫名其妙,訕笑幾聲擺手:“算了,沒事沒事,咱們回去繼續(xù)喝吧?!?
瞅著他這幅好像被開水煮過的樣子,我沒正經(jīng)的努嘴:“跟感情有關(guān)?安寧?”
“你咋知道她叫啥的?”地藏立時間愕然的望向我。
我聳了聳肩膀頭道:“哥呀,那天在那對盲人父女家里,我又不是沒聽見你喊她名字,你就直接和我說,是不是因為她吧?”
地藏將皮帶扎好,隨即迅速把衛(wèi)生間的房門反鎖上,壓低聲音道:“小點聲,別讓小宇聽到,他一天跟個陰謀家似的,看誰都覺得不對勁,別回頭又想方設(shè)法琢磨安寧,把人家騷擾到了,可不好?!?
見到地藏那一臉的擔(dān)憂,我愈發(fā)的忍俊不禁,打認(rèn)識到現(xiàn)在,這個年長我們幾歲的哥哥無時無刻不是一副沉穩(wěn)的模樣示人,我還是頭一回看見他會緊張。
又點上一支煙后,地藏勾住我脖頸道:“小朗,你跟我說句實話,你覺得安寧怎么樣?”
還沒等我開口,他又自自語的叨叨:“我覺得她特別完美,人長得漂亮,性格也好,懂得還非常多,不管你和她聊什么,她好像都能說的頭頭是道,我和她在一起,總有聊不完的話題,我們會聊小時候,聊彼此的經(jīng)歷,聊未來的期望?!?
見到他滿眼全是溫柔,我心底稍微有些不忍,可還是吐出口:“哥,她的眼睛可以治嗎?花錢多少無所謂,重要的是能不能治?”
“這年頭醫(yī)術(shù)發(fā)達,什么不能治啊,只要有合適的眼角膜移植,別說她這種后天性的,哪怕是..”地藏頓了頓道:“關(guān)鍵是找不到合適的眼角膜,她太漂亮了,不想用活人的,可遺體捐贈的,肯定輪不上咱們,最主要的是她也不想手術(shù),她覺得看不見也是一種福?!?
“嗯?!蔽页翋灥狞c點腦袋,我沒有失明過,體會不到盲人的心理,自然也不知道那個叫安寧的姑娘說的究竟是真是假。
地藏?zé)┰甑淖チ俗ズ竽X勺:“其實我真不在乎她是否能看見,她不樂意手術(shù),我可以當(dāng)她的眼睛,我可以做她的拐杖,只是我目前的生活狀態(tài),似乎特別不適合跟她在一起。”
“你和她說過你的想法嗎?”我想了想后發(fā)問。
“說過,她含含糊糊搪塞過去了?!钡夭亻L舒一口氣道:“我有時候也覺得就這樣吧,畢竟我是個乾坤未定的浪子,今天的事情今天都說不準(zhǔn),更別談未來,但有時候又沒辦法說服自己,這些年來,她是第一個讓我閉上眼就會想起的人,你說我應(yīng)該咋辦?”
盯著猶豫不決的地藏,我沉聲道:“迪哥,你放心大膽的去追吧,你倆要是能成,我親自把你除名,以你的能耐保護好她肯定不是問題,房子、車子,公司會全部安排妥當(dāng),我再額外給你拿一筆退休金。”
“房子車子啥的都無所謂,主要...等等!”地藏扭頭看向我:“你剛才說把我除名?”
“對!”我重重點頭:“不僅如此,到時候我還會去求我?guī)煾?,想辦法給你安排一個全新、合法的身份,到時候你帶著她,找座小城市,重新開始生活,當(dāng)初你來的時候,我就說過,有一天你想離開,我肯定不會阻攔,這些年你為公司為我做過太多太多,也確實應(yīng)該好好的為自己活一場。”
地藏慌忙拉住我的手道:“朗朗,你別誤會,我跟你說這些,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答應(yīng)過小宇,只要能救我妹妹,這輩子我都死心塌地的..”
“哥。”我笑著打斷:“繞開胖子哈,單是咱們哥倆,你不虧欠我們?nèi)魏?,不管是我,還是胖子,你對我們付出的已經(jīng)足夠,我們都希望你能幸福,你能擁有自己的人生,而不是捆綁在某個人身上,趁著我還可以決定你的去留,聽兄弟的,只要你能追上安寧,就換一種方式生活吧。”
“篤篤篤..”
這時候,房間門被叩響,張星宇從門外扯著嗓門吆喝:“褲衩王,你和迪哥在里面進行啥不可描述的壞事呢。”
“趕緊開門,我倆上廁所..”楊晨的聲音隨之響起。
“噓?!蔽覜_地藏比劃一個禁聲的手勢,笑盈盈道:“迪哥,你平??値椭衷艺E我,這次也幫我坑他一回,剛剛說的這些話,就當(dāng)是咱倆的秘密,誰也不帶往外露一嘴的好不好?”
地藏喉結(jié)鼓動幾下,艱難的“嗯”了一聲。
“一世人,兩兄弟,你希望我好,我也盼著你好!”我在他胸口上輕捶兩下,隨即勾住他脖頸道:“走走走,喝酒去,今晚上不醉不歸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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