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田區(qū),梧桐路當(dāng)中的一條岔道。
九點多鐘,正是上班上學(xué)的早高峰,一夜無眠的我坐在趙海洋的車內(nèi),眼神游離的四處觀望。
車子行駛到一片名為“麗繡佳苑”的小區(qū)門前,趙海洋將車子挺穩(wěn),指了指正門口道:“朗哥就是這里,順著正門一直往前走,c棟一樓靠左邊那戶就是我說的盲人按摩店?!?
“走,看看去。”我搓了搓臉蛋子,收拾好精神徑直打開車門。
趙海洋猶豫片刻,將身上的制服短袖褪下,換上一件灰色的襯衫,才跟我一塊邁著大步往里走。
可能是怕我多想,他一邊系扣子一邊低聲解釋:“穿工作服太扎眼,尤其是我已經(jīng)來過一次,如果再被有人之心拍下來的話,會比較麻煩,哦對了朗哥,昨天我發(fā)現(xiàn)個很有意思的事情,除了我們以外,還有一伙人也在找地藏?!?
“賀家的?”我眨眨眼睛反問。
趙海洋一愣,不可思議的出聲:“臥槽,朗哥你真神了啊?!?
“別捧,這事兒只要不是腦殘都能猜出來?!蔽移沧鞌[擺手打斷。
透過姚軍旗給我的信息,輝煌公司派出和地藏對戰(zhàn)的三員大將,兩死一逃,他們現(xiàn)在不說嚇破了膽,可絕對比較麻煩,死人和受傷是兩碼事,尤其死的還是兩個高端戰(zhàn)斗力,手頭上又背著不少人命官司的亡命徒,不論是對上對下,他們總得有個交代,此時此刻指定沒精力再琢磨地藏。
而賀來則恰恰相反,阿飄只是受傷,他完全可以通過阿飄的嘴巴了解到地藏情況不容樂觀,健康狀態(tài)下的地藏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神祗,可重傷之后地藏一定是他恨不得馬上殺之而后快的存在,再加上這狗東西天生陰險狡詐,我能想到的東西,他指定也在算計。
走進小區(qū),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沖趙海洋輕問:“知道賀來派出多少人不?”
“不曉得,昨天被我無意間撞見的就幾個小嘍啰,屬于給他們兩把刀都不敢殺人的主,但我相信背地里一定還藏著真正的刀手,小嘍啰們只是負責(zé)打探消息。”趙海洋晃了晃腦袋道:“其實也不用太擔(dān)心,我和這附近的派出所關(guān)系不錯,真有什么不對勁,可以馬上尋求支援?!?
我深深的注視他一眼,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便沒有再往下接茬。
幾分鐘后,我們來到趙海洋口中的那家“盲人按摩店”,店鋪是設(shè)在個人家中,唯一的招牌就是防盜門上白色a4紙打印出的“安寧按摩”四個小字,類似這種開在家中的小型按摩、正骨店,整個鵬城隨處可見,不少是掛羊頭賣狗肉,不過也不乏真有本事的。
不是他們不想正大光明的開店做買賣,只是一般人屬實承擔(dān)不起高額的房租和某些有關(guān)部門這樣那樣的“資質(zhì)”證明,有時候我覺得大拿們制定的某些條款真的特別搞笑,就譬如我們明明是生活在這片土地的原住民,卻需要暫住證這樣勞什子的東西,而那些漂洋過海懷揣種種目的的異族卻可以享受各種令人眼鏡跌破的優(yōu)待,亦或者跑出租的,明明取得駕駛證,卻還需要再考個什么資格證。
我晃了晃腦袋,將亂七八糟的想法拋擲腦后。
“篤篤篤..”
已經(jīng)來過一次的趙海洋輕車熟路的拍響防盜門,半分鐘不到,防盜門“吱嘎”一聲打開一條縫隙,一個五十來歲,頭發(fā)稀疏,戴著墨鏡的中年男人抻出來半拉腦袋,甕聲甕氣的發(fā)問:“請問有什么事情嗎?”
趙海洋習(xí)慣性的從兜里掏出工作證介紹:“您好,我們是..”
我一腳踩在趙海洋鞋面上,滿臉堆笑的開口:“阿伯您好,我最近腰特別不舒服,想在您在做下調(diào)理,方便嗎?”
中年男人猶豫片刻后,身子往后讓了半步,將房門徹底展開,做出個邀請的手勢:“方便,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