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際遇真的很奇妙,你永遠不知道下一秒到底會發(fā)生什么。
在我看來,湯明俊本應(yīng)該是我生命中的一個匆匆過客,可誰知道幾句無意的閑聊,竟會將我們拉成了同路人。
至少在未來的一段時間里,我想我們應(yīng)該會相處很久。
從“秋天山莊”離開后,我和湯明俊直接返回羅湖區(qū)一家我經(jīng)常光顧的早餐店。
清晨七點多鐘,整座城市開始蘇醒,街道上的行人和食客們漸漸多了起來。
湯明俊揉搓兩下紅腫的眼眶,朝著我微笑道:“想干投資公司,大概的操作流程就是我剛剛說的那樣..”
我抿了一口,早已經(jīng)涼透的白粥,憨笑著出聲:“聽起來好像挺簡單,我負責(zé)找錢,你負責(zé)貸款,完事公司倒閉,咱們以物還債,同時卷錢跑路,接著準(zhǔn)備下一單,是不?”
“不是你負責(zé)找錢,是你負責(zé)把錢交給明面上的人。”湯明俊搖搖腦袋道:“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投資公司是頭狼名下,但你們前面還需要有個人,一個替咱們背罵名和黑鍋的人,這個人負責(zé)組建公司,再到倒閉跑路,所有的活力都集中在他身上,必要時候,我們還得裝模作樣的跳出來罵幾句?!?
見我仍舊滿臉的迷惑,湯明俊搓了搓腮幫子道:“得了,這事兒靠語說不明白,晚點我領(lǐng)你看看實際操作吧,今天下午焦鵬正好要到一家欠款跑路的公司收債,到時候你看就什么都明白了?!?
“嗡嗡..”
就在這時候,我兜里的手機突兀震動,看到是錢龍的號碼,我沖湯明俊歉意的笑了笑,抓起電話往早餐店外面走去。
接起來以后,我樂呵呵的發(fā)問:“到地方了?”
“到個籃子,草特活爹的,我和樂子、瘋子實實在在的上演了一把人在囧途?!彪娫捘穷^,錢龍像是經(jīng)期紊亂一般喘著粗氣嘟囔:“昨晚我們仨興沖沖跑到機場,結(jié)果人家說是什么大霧天氣,客機全部停飛,完事我們又趕到車站想坐高鐵,結(jié)果碰上個賊拉可憐的小丫蛋兒,哭著喊著求我們請她吃頓飯,說自己餓了兩天多,你也知道哥是個菩薩心腸一般的男銀..”
我不耐煩的打斷:“說結(jié)果?!?
錢龍吐了口濁氣,哭撇撇道:“我們仨被人下藥掏包了,那小娘們也不知道用什么神器,就朝我仨吐了口煙,完事我們集體暈厥了差不多五分鐘,醒過來以后,身上的現(xiàn)金全被順走了,也算那娘們有良心,沒碰我們手機,不然我倆得步行從車站走回來。”
“跟特么你說過多少回,火車站就火車是真的,其他全是假的,你們是一點記性都沒有吶?!蔽覠o語的拍了拍腦門子又問:“現(xiàn)在你們擱哪呢?”
錢龍小聲解釋:“公寓里呢,白折騰一宿,瘋子死活不跟我一塊去鄂省了..”
“去尼奶奶個嗶的,我是因為折騰才不跟你一塊去鄂省的嘛,老子是怕被你克死,要不是你個逼養(yǎng)的見色起意,死活想跟那個小姑娘發(fā)展一下,咱們能被人迷暈嘛,操!”
錢龍話說到一半,李俊峰的暴躁的咒罵聲瞬間傳來。
唯恐我會罵街,錢龍急急忙忙的掛斷電話:“先這樣啊朗哥,跟你報個平安,我們仨補美容覺了,撒由那拉..”
我哭笑不得的拍了拍腦門子苦笑:“誒臥槽,我上輩子指定是挖寡婦墳了,不然這輩子也不能遇上這么個奇葩。”
套用算命的經(jīng)常說的一句話,錢龍這個虎逼玩意絕對屬“天煞孤星”下凡,逮誰克誰,尋常人絕對降不住他,但凡想跟他一塊干點啥,他指定能逢兇化吉且毫發(fā)無損,可跟他同行的要么傷財、要么傷己。
回到早餐店,我看到湯明俊正一邊打電話一邊結(jié)賬。
我剛準(zhǔn)備說點啥,他朝我比劃一個“噓”的手勢,隨即托著手機道:“您放心,我明白,晚點會給您出一個具體的方案,是是是..”
幾分鐘后,他掛斷電話,朝我苦澀的縮了縮脖頸:“領(lǐng)導(dǎo)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這不剛一睜開眼,韋領(lǐng)導(dǎo)就已經(jīng)開始忙活起來,讓我抓緊把他前幾天交代的一件事情拿出方案,兄弟啊,我得抓緊回去趕工,傍晚跟你聯(lián)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