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應不可謂不快,抬腿一腳蹬在張星宇肚子上,將胖子給踹翻,唯恐傷到張星宇,我馬上松開勒在他脖頸上的皮帶。
黃毛小子趁機原地滾了兩圈,一個猛子扎起,頭也不回的繼續(xù)朝胡同深處逃去。
張星宇笨拙的爬起來,拎起垃圾桶想要攆過來,我趕忙喝?。骸皠e追了,他不好對付。”
“你臉怎么出血了,傷到哪了?”張星宇回過來身子,指了指我發(fā)問。
“是他胳膊上的血?!蔽颐嗣橆a,見到指間全是斑斑血跡,吐了口唾沫道:“那家伙應該在剛剛的車禍中受傷了,右胳膊完全使不上勁,腰可能傷到了。”
剛剛的對拼中,我能清晰感覺到他掐我脖子時候,右手一點力氣也沒有,大概率是脫臼或者骨折了,側腰處更是被鮮血浸透,濕漉漉的一片,傷成這樣子,他都差點給我廢掉,更不用說健康狀態(tài)下的他有多生疼。
老話常說,窮寇莫追,指的就是剛剛那類人,這號選手逼急眼了,真的能干出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狠事。
“嗯?”張星宇扔掉手里的垃圾桶,目光猛然投向我身邊,接著彎腰撿起來一個黑色的錢夾子,他迅速打開錢包,從里面摸出一張駕駛證。
“金光,鵬城福田區(qū),梅林街道辦?!睆埿怯钶p輕念叨,我湊過去腦袋一看,駕駛證上的照片赫然正是剛剛的那個黃毛小子。
“知道他身份就好辦了,趕緊讓萬良幫著打聽一下?!蔽议L吁一口氣,緩和片刻后又問:“葉小九和那個女交警咋樣了?”
“去事故科做筆錄了,女交警命挺大,只是傷到了腿,生命沒什么大礙,不過確實嚇壞了?!睆埿怯畹吐暬卮穑骸斑@個金光剛剛擺明是沖咱們來的,只不過沒想到會突然蹦出來個交警?!?
“先走,等跟葉小九碰上面再慢慢研究?!蔽倚挠杏嗉碌溃骸澳切∽咏^對沒練過,可是不知道為啥,反應就是比我快,力道也比我大很多...”
四十分鐘后,我們回到租住的公寓里,錢龍、宋小東、地藏和萬良都在,聽我把剛剛的交通事故簡單復述一遍后,萬良抿嘴道:“那個金光我認識,跟大春一樣,都是寧偉的左膀右臂,兩人十三四歲就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不光心狠手辣,做事也深得寧偉的精髓,完完全全的不擇手段。”
錢龍拿手指頭在金光的駕駛證上叩擊兩下,冷笑道:“意思是這個籃子還是寧偉的鐵桿小狗腿唄,這是要給自己老大報仇的節(jié)奏?”
“正常,金光跟寧偉不下十年了,據(jù)說當年他父母過世,寧偉陪著披麻戴孝,寧偉結了三次婚,三次都是金光和大春當伴郎,他們之間的關系比普通大哥和小弟可要親密的多?!比f良點點腦袋道:“我剛剛安排兄弟去查過,金光和大春的房產(chǎn)、手下的生意都已經(jīng)轉賣出去了,沒什么意外的話,他們這是打算跟你們卯到底?!?
“操,老大都特么歇菜了,兩個拎包小弟能翻起多大的浪花?!卞X龍吸了口煙,扭脖沖宋小東示意:“東哥,你想想辦法,給我挖出來這倆雜碎?!?
盯著金光駕駛證上的照片,我冷不丁出聲:“不正常?!?
“怎么了?”
“哪不對勁?”
哥幾個忙不迭將目光投向我。
“寧偉出事不過是兩個多小時前的事情,我估計巡捕現(xiàn)在可能都不一定弄明白老凳子的身份,是誰把這個信息傳遞出去的?”我咬著嘴唇片道:“剛剛萬哥說過,金光和大春已經(jīng)把旗下所有的產(chǎn)業(yè)全都轉賣出去了,這事兒絕對不是一倆小時可以完成,況且現(xiàn)在還是半夜,上哪找那么合適的買家去,難不成他倆會算卦?提前就知道自己老大要咽氣,所以早早開始做準備?這里頭肯定還有人,而且還是個分量不輕的大人物,我估計就是這個人通知南山區(qū)的巡捕越境去處理寧偉和咱們的事情?!?
“嗡嗡..”
就在這時候,我兜里的手機一陣震動,掏出來看了眼是江梟的號碼,我輕聲細問:“什么事啊江伯父?咋這么晚還沒休息呢。”
“唉,惦記你的事情睡不著?!苯瓧n很會說話的接茬一句,接著又道:“你那三個小兄弟我已經(jīng)幫忙保出來了,剛剛轉院送去了羅湖區(qū)工人醫(yī)院,雖然我費了不小的勁兒,但是結果還算比較滿意,醫(yī)院院長跟我是非常要好的哥們,我都提前打好招呼了。”
盡管對方表達的很含蓄,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聽的出來他話里的意思,我頓了頓道:“大恩不謝伯父,明天下午我讓兄弟過去給你送點老家的土特產(chǎn),千萬別推辭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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