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鐘后,寶安區(qū)鳳凰山大道臺灣風(fēng)格的美食街上。
我?guī)еX龍、老凳子徑直來到一家名為“肥仔大排檔”的小店門前。
沒多一會兒,董咚咚、大壯和姜銘陸續(xù)從店里走出來。
“哥,那個滿臉絡(luò)腮胡子,穿件黑色襯衫的家伙就是關(guān)鶴,他旁邊坐著的那幫人幾乎都是共樂村的人?!蓖高^明亮的落地窗,董咚咚指了指大廳內(nèi)的一桌人朝我低聲介紹。
我循著他的手指頭望過去,見到八九個男人正有說有笑的圍聚一桌,主桌的位置上,端端正正的坐著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漢子剃著個貼腦皮的板寸頭,看起來很精神,寬額頭、厚嘴唇,腮幫兩邊蓄著兩圈茂密的胡茬,穿件緊身的黑色襯衫,腕子上戴條小拇指粗細(xì)的金手鏈。
此刻他正雙手抱在胸前,微笑著傾聽旁邊一個矮個子男人說話,瞇縫眼睛微點腦袋,儼然一副社會大佬的模樣。
觀察他幾秒鐘后,我微笑著發(fā)問:“誰打個前哨?”
“那必須是我來..”
“我來吧?!?
錢龍和老凳子異口同聲的開腔,說完以后,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老凳子咳嗽兩下道:“老板,我最近又開始缺錢了,醫(yī)生告訴我,有一種米國的保健藥可以調(diào)整我兒子的身體,所以..”
“那就你來吧,事情辦得漂亮點?!蔽尹c點腦袋應(yīng)允,湊到他耳邊低聲交代幾句。
片刻后,除了老凳子以外,哥幾個嘻嘻哈哈的走進(jìn)小館子里,隨便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點了兩樣小菜和一些啤酒,我們一邊吹牛侃大山,一邊打量不遠(yuǎn)處關(guān)鶴他們。
那桌人總共有八個,三個上歲數(shù)的,五個年輕點的,此時正操著方嘰里咕嚕的交流著,時不時發(fā)出陣陣哄堂大笑聲,似乎在聊什么開懷的事情。
低頭盤算幾秒鐘后,我起身樂呵呵的走到關(guān)鶴的旁邊,朝著他客氣道:“誒大哥,借用一下打火機(jī)唄?!?
關(guān)鶴抬頭看了我一眼,隨手抓起手邊的打火機(jī)遞給我,直接擺擺手道:“送你啦,我們這邊有好幾支火機(jī)。”
“謝啦哈。”我掏出煙盒遞給他一支,隨即轉(zhuǎn)身往回走,簡單確認(rèn)一下后,我知道對方身上絕對沒有刀槍之類的武器,同時朝著杵在落地窗的老凳子不動聲色的點點腦袋。
我剛一回到位置上,老凳子就悶著腦袋大步流星的走了進(jìn)來,并且大步流星的直奔關(guān)鶴那一桌。
等他走到關(guān)鶴旁邊時候,那一桌人全都迷惑的昂起腦袋。
“喲呵,都在吶,吃著呢?我來晚了哈,不好意思?!崩系首酉袷抢吓笥汛蛘泻粢话?,揚眉一笑,一點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的抓起桌上的一雙筷子,在自己胳肢窩底下蹭了蹭,然后托起一把椅子坐在關(guān)鶴的跟前,夾了口菜就往嘴里塞。
“做咩呀!”
“喝醉酒了吧..”
旁邊幾個男人立即不滿的罵咧,還有倆人上手就要扒拉老凳子。
“無妨?!标P(guān)鶴擺擺手,微笑著掃視老凳子:“朋友,這是餓壞了吧?”
“可不咋地,真餓壞啦。”老凳子含糊不清的咀嚼兩下,一點不拿自己當(dāng)外人的端起關(guān)鶴面前的半杯啤酒,仰脖“咕咚”一口灌下去,然后粗鄙的吐了口唾沫開腔:“你卡著我們公司進(jìn)程不抬手,連累我們這群撿殘羹剩飯的苦哈哈也沒得吃,你說我餓不餓?”
“輝煌公司的人?”原本笑瞇瞇的關(guān)鶴,臉色一下子耷拉下來,而桌邊的其他人則同時“呼啦”一下全都站了起來。
老凳子仿若沒看到一般,表情平淡的吸了吸鼻子,又夾了一口菜“甭管我啥公司的,我就是想問問你,能不能抬抬手,給我們口吃的?!?
“如果我說給不了呢?!标P(guān)鶴緊咬嘴皮冷笑。
“給不了我就只能自己搶了?!崩系首拥椭X袋,端起半碗不知道誰剩下的米飯,大口往嘴里扒拉幾下,隨即打了個飽嗝,慢吞吞的從腰后摸出一把“仿六四?!?
“干什么!”
“按住他的手..”
旁邊人見狀不對,慌忙喊叫著往老凳子跟前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