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尼瑪?shù)?!”張千璞兩只手猛然推搡在我身上,而阿彪上來就摟住我的腰桿,一記旱地拔蔥直接給我撂倒,摔得我屁股生疼,半晌沒能爬起來。
“干什么,馬上松開手,聽著沒?”
“再鬧騰,全給你們送巡捕局去!”
萬幸的是,這時候段磊帶著五六個酒店保安將兩個虎犢子給攔下,不然我鐵定得遭點遇。
“誒臥槽,骨盆差點沒給我干錯位。”我揉搓著后腰,凝視被保安按住的兩個小崽子,這倆家伙瞅著瘦瘦巴巴,沒想到屬實有膀子力氣,難怪昨晚上能把行伍出身的連城都給揍成熊貓眼。
“朗朗,別跟他們廢話啦,直接報警吧?!倍卫跀Q著眉頭道:“上來就打人,還特么沒王法了!”
“去尼瑪?shù)耐醴?,老雞八得兒,下一個就揍你,信不信!”阿彪臉紅脖子粗的掙扎喊叫。
保安頭子掐腰嚇唬:“誒臥槽,信不信現(xiàn)在就把你們腿打折?”
說話的過程中,一臺巡邏車停到我們酒店門前,打車里下來幾個穿制服的巡捕。
兩人迅速走進來,其中一個明顯認識段磊的中年巡捕的擺擺手道:“怎么回事啊段總?咋又打起來啦?都趕緊住手,這里要是調解不清楚的話,咱們就會單位去談,你們兩個小家伙,不許再折騰了,萬事好商量,我剛剛跟你們說的清清楚楚,發(fā)生工作意外是你雇傭你父親的裝潢公司沒有履行責任,我們已經(jīng)立案調查?!?
阿彪喘著重氣,毫無懼意的喊叫:“調查個屁,那個包工頭都跑啦,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我們不訛他們..不是,我們不找酒店要錢,找你要啊!”
張千璞明顯要狡猾的多,一看巡捕出現(xiàn),馬上眼圈泛紅,淚水汪汪的哽咽:“巡捕叔叔,你得幫幫我們啊,我已經(jīng)沒有親人了,如果這些壞人還賴皮的話,我根本活不下去,嗚嗚嗚..”
盡管這小子的演技非常拙劣,可仍舊很能勾起人們的同情心。
“小趙你先安撫一下兩個孩子?!闭f話的中年巡捕先朝著他同事擺擺手,隨即又沖我和段磊遞了個眼神示意到外面交談。
走出酒店后,段磊頗為無奈的搓著雙手道:“老周,整個事情你看的清清楚楚,這倆小王八蛋完全就是在無理取鬧,張嘴要一千萬,你把我這把老骨頭拆了能賣那么多錢不。”
“我懂,也知道在這件事情上你們酒店確實委屈至極,可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咱們總這么吊著也不是辦法,根據(jù)我們同事反饋過來的情況,死者張華確實是那個叫張千璞的父親,死者家里也確實只有他這么一個直系親屬。”老周嘆了口氣道:“要一千萬肯定不可能,我意思是給他們拿五十萬補充一下得了,畢竟還是倆孩子,以后得生活不是,咱們不考慮責任,單純是站在人道主義,他倆就是無業(yè)游民,有時間跟你耗著,你們呢?難道也不開門做生意啦,犯不上。”
段磊跟我對視一眼,隨即點點腦袋道:“唉,自認倒霉吧,那這事兒你去談?”
“行,交給我吧?!崩现芎V定的拍胸脯保證。
我眨眨眼睛詢問:“誒周哥,你說死者是那個張千璞的父親,我咋沒在這小子身上感覺到丁點舍不得和難過呢?”
“嘿,那個張華也不是個東西,年輕時候是鄉(xiāng)里為害一方的賴皮,前兩年賭博輸了一屁股饑荒跑路啦,直接把孩子給撇下,這孩子跟他不親是肯定的,我聽他們當?shù)氐耐抡f,張千璞十三歲就不念書了,最開始小偷小摸,后來跟著當?shù)匾粋€流氓頭子做打手,屬于少管所里的??汀!崩现軣o語的搖搖腦袋道;“年前嚴打,張千璞跟著的那個流氓頭子被拘了,張華可能是良心發(fā)現(xiàn),給兒子打電話讓他來yang城投奔自己,這不爺倆還沒見上面呢,就發(fā)生了這種事情。”
我拍拍腦門道:“我說呢,活脫脫就是個小盲流子,成,這事兒麻煩你啦,有什么需要你隨時給我磊哥打電話?!?
寒暄幾句后,我鉆進連城的車里,我倆一塊朝老熊家出發(fā)。
路上,聽完整個事情經(jīng)過的連城眼珠子都瞪直了,很是不可思議的吧唧嘴:“年前我找了個高人算命,高人告訴我,向南直行可能會路遇兩顆災星,合著就是這倆玩意兒啊。”
我哭笑不得撇嘴:“快拉倒吧,你是把災星直接轉移到我身上啦,你不過是挨了一拳頭,我骨盆差點讓摔碎不說,還搭進去五十萬,這年還沒開始過呢,都碰上倆生慌子?!?
連城像個老神棍似的壞笑:“淡定,忘了我去詹戰(zhàn)家路上跟你說的危機定律啦?危機危機,危中有機。”
“有沒有機會不知道,反正再這樣下去,我真快拉饑荒是真的,哥呀,要不拜訪完老熊你趕緊回去吧,我咋感覺只要碰上你,我總得破財消點災?!蔽野腴_玩笑半認真的努嘴:“不過說起來,那倆小王八蛋倒是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一個虎氣朝天,誰都不帶害怕,另外一個鬼靈精怪,會哭會演,像極了我和錢龍小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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