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zhuǎn)眼間來到第二天的下午,距離省里組織的那場答謝會只有不到二十四個小時,而我也終于從辦公室里走出來,打算沐浴一下久違的陽光。
可惜天公不作美,剛特么吃過午飯,就開始朦朦朧朧的飄起了細雨。
尋思著反正眼下也沒什么事,我?guī)е忸^強溜溜達達的在酒店附近逛悠,順便放松一下緊繃好多天的腦子。
瞟了眼對面張燈結(jié)彩的維多利亞酒店門前,不知道什么時候突然多出來一對石雕的大獅子,我禁不住抻脖多看了兩眼。
光頭強循著我的目光望過去,隨即不屑的撇嘴:“馬德,真雞八能臭得瑟,不過是一場區(qū)區(qū)的答謝會,你看把維多利亞那幫狗籃子狂成什么樣了,門口擺獅子,大廳弄假山,我頂特個肺?!?
“走,到跟前看看去?!蔽覕[擺手,示意光頭強不用給我打傘,背著雙手,慢條斯理的踱步走到維多利亞的正門口。
兩尊兩米來高的石獅子明顯是剛剛才雕刻完成,底座下還有一大堆廢料沒來得及清理,四五個服務(wù)生正忙忙碌碌的打掃。
我像個鄉(xiāng)巴佬似的左顧右盼幾秒鐘,然后沖著一個帶隊的服務(wù)生笑問:“整這玩意兒得不少錢吧?”
“???王總啊?!蹦欠?wù)生昂頭看了眼我,明顯是認出來了,笑呵呵的打趣:“我們武總說啦,維多利亞什么也缺,唯獨不缺金銀細軟,省里好不容易給我們機會召開這次答謝會,那是對我們的信任和驕傲,嘿嘿..”
“嘖嘖,果真財大氣粗吶。”我認同的點點腦袋。
服務(wù)員生故意拿笤帚在我腳邊劃拉兩下,蕩起一陣灰塵,隨即裝腔作勢的道歉:“不好意思哈王總,請往旁邊讓讓,我們要搞衛(wèi)生?!?
光頭強梗著脖頸咒罵:“曹尼瑪?shù)?,米國總統(tǒng)都沒你狂,當特么個服務(wù)員還給你當出優(yōu)越感來啦?”
“你有病啊,好端端罵我干嘛!”服務(wù)生明顯也不樂意了,放下笤帚皺眉懟了一句,其他幾個服務(wù)生也紛紛陰沉下來臉頰,躍躍欲試的往前涌動。
光頭強一手掐腰,一邊噴著唾沫星子厲喝:“罵你怎么滴,你該罵!我們擱旁邊站會礙著你多大事兒,瞎逼晃動你那把破笤帚哄特么誰呢,別說維多利亞還是沒做起來,就算做起來,在這條街,乃至整個天河區(qū),你們都是弟弟!”
就在這時候,大廳里傳來一聲低喝:“小馬,干什么呢!”
緊跟著,身著一身藍色運動裝的武旭緊繃著臉快步走了出來。
“武總好。”
“武總好..”
幾個服務(wù)生立即跟耗子看著老貓似的,老老實實的縮頭打招呼。
武旭仿佛沒看見我一般,皺眉呵斥:“讓你們打掃門前衛(wèi)生,半天出不來成績,是不是給我磨洋工啊。”
帶頭的服務(wù)生馬上委屈巴巴的解釋:“不是的武總,我們剛剛要掃地,對面的王總正好路過,然后..”
武旭揪了揪喉結(jié)加重語氣:“王什么總,咱們酒店有姓王的嗎!你拿誰的工資,端誰家的碗筷自己不知道嗎?”
聽出來對方的指桑罵槐,我雙手插兜,笑呵呵的開口:“看來我最近的隱身術(shù)練得小有成就吶,電線桿似的在這兒杵了大半天,武總愣是沒有看到我?!?
“???”武旭這才像是剛剛發(fā)現(xiàn)我一般,歪過來腦袋瞇縫眼睛瞄向我,緊跟著馬上拍了拍自己后腦勺,滿臉掛笑的朝我伸出手掌:“哎呀王總,對不起啊,我剛下來的著急沒有戴隱形眼鏡,真沒看到您,我剛剛那兩句話也不是沖您說的,我還以為他們幾個故意給我磨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