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多小時后,我從秦正中的辦公室里驚魂未定的走出來。
可能是看我臉色不太好,秦正中邊往出送我,邊輕聲安慰:“放心小朗,有視頻、有人證,這事兒跟你扯不上任何關系,更不會給你們酒店帶來什么負面影響,我會盡力抓捕真正兇手的?!?
我垂頭喪氣的苦笑:“你信我沒有用,天棄組織的肯定不信,吳中的弟弟吳恒肯定也不信,保不齊連我?guī)煾杆麄兌疾恍拧!?
“嗡嗡..”
這時候,我兜里的手機陡然震動,掏出來看了眼是條信息,信息內容只有短短四個字:血債血償。
而發(fā)信息的號碼也極其的陌生。
秦正中抻脖掃視了一眼,馬上接過手機朝著隔壁辦公室喊叫:“大剛,趕快把王總的手機送到技術科,定位發(fā)這條信息的人?!?
幾分鐘后,再次回到秦正中的辦公室,我整個人再次陷入呆滯狀態(tài)。
沒什么意外的話,發(fā)信息的人應該是吳恒。
不怪對方莽撞,換做是我,肯定也會懷疑目標鎖定在我自己身上,我特么既有殺人動機,也有那個能力,最重要的是對我而,吳中死了確實比活著更放心。
我承認從這一刻開始,我確實有點哆嗦了,面對輝煌公司、高氏集團這樣跟我們勢均力敵的公司社團,我不害怕,因為彼此間都有忌諱和短板,可面對吳恒這類居無定所的亡命徒,我的那些優(yōu)勢瞬間蕩然無存,誰都沒有那個本事保證我全天處于安全狀態(tài)。
秦正中替我倒上一杯熱茶,低聲道:“朗,你分析誰最有可能干死吳中?”
手捧著暖烘烘的茶杯,我的心神才開始慢慢緩過來,沉思片刻后,我搖搖腦袋道:“有動機的人太多了,首當其沖的是輝煌公司,他們在起起內訌,唯恐我過分參與,巴不得我被天棄限制住,然后就是高氏集團,高利松表面瞅著不慍不火,實際上三家就屬他勢力最單薄,有消弱我的機會,他一定不會放過,甚至天棄組織內部都有可能這么干,吳中被我抓,對他們而是恥辱?!?
秦正中眨眨眼又問:“那你師父所屬的第九處呢?”
“沒可能。”我毫不猶豫的搖頭:“他們是唯一沒可能的?!?
我沒告訴秦正中其中的緣由,但我心里非常明白,拋去我和師父的私人關系不說,單是他剛剛才升職,連自己內部都沒有擺弄明白,這種時候是最不樂意跟天棄那樣實力相當的組織發(fā)生碰撞的,如果他真想這么整,也不會派劉博生過來接人。
“江湖險惡,人心難測啊?!鼻卣袚u頭嘆了口氣。
我沒有接茬,但內心深處仍舊堅定不移。
晚上十一點多鐘,我總算從市局離開,跟我預測的差不多,那條恐嚇短信是從增城區(qū)的某個網吧里用網絡軟件發(fā)出來的,巡捕趕過去的時候,早已經人去樓空,不止毫無收獲,就連網吧的監(jiān)控錄像也被人刻意破壞掉了。
市局門口,地藏和葉小九靜靜等著我。
正要上車時候,突然泛起一陣狂風,卷積著街道上的黃沙和垃圾袋,莫名一種蕭瑟的感覺。
“風起,云涌?!蔽乙馕渡铋L的搖了搖腦袋嘆息。
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意,吳中的突然暴斃,也預示著yang城新一輪的明爭暗斗在這一刻正式拉開帷幕。
回到酒店辦公室里,已經是午夜十分,洪蓮、白帝、地藏、葉小九、丁凡凡、段磊、孟勝樂和錢龍一個不差的都在,包括連夜從上京趕回來的張星宇和謝天龍,一屋子人全都沉默不語的盯著我張望。
段磊遞給我一支煙道:“落地窗玻璃,我已經找人重新換了,這次用的是單向玻璃,外面看不到里頭任何?!?
“回頭給我換間屋子吧,死過人的,太晦氣?!蔽医舆^煙點燃,擠出一抹干笑,盡可能讓自己看起來沒那么緊張,也不受任何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