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通達物流公司。
洪蓮載著我和小土豆暢通無阻的駛入院內。
我們之所以能夠長驅直入是因為此刻辦公樓的門前被一大票人堵的嚴嚴實實。
“龍興公司今天必須給我們個說法!”
“欒矮子滾出來!我們替公司賣命這么久,憑什么說辭退就辭退!”
“忘恩負義的雜種,不得好死?!?
不少身材魁梧,穿裝打扮樸素的裝卸工正梗脖吆喝著,這其中就有不少當初米濤來鬧事時候在干活的工人。
辦公樓的門前,八九個保安手持橡膠棍阻攔,兩個西裝革履看起來像是負責人的中年正面紅耳赤不停解釋著什么。
掃視一眼那群工人,我眨眼望向小土豆:“我很好奇你是通過什么方法把這些人組織起來的?”
“因為米濤的事情,欒矮子把我開了,連帶這群跟著我的兄弟基本全遭了殃,和我關系親近的卷鋪蓋走人,關系一般的降薪換崗,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過去跟我的,也有一些是后來在物流公司認識的,總體來說大家相處的不錯,我就是因為總想給他們加工資,才會被欒矮子嫌棄。”小土豆自嘲的笑了笑道:“其實他們來鬧騰,我起到的作用并不大,畢竟誰都有個人的小算盤,這年頭自己沾不上好處的事兒,沒人會干的?!?
“你這話實在?!蔽一碜煨α诵?,丟給他一支煙道:“不過也說明你平常為人處世還不錯?!?
“呵呵,太有良心的人注定爬不高,欒矮子經(jīng)常掛在嘴邊的話,想要屹立不動就得猾如黑狐、惡似虎狼,我就是沒學到他的精髓才落到這步田地。”小土豆皺了皺鼻子搖頭,隨即望向我問:“待會我需要怎么做?在這塊開槍的話,恐怕不容易脫身?!?
我一掃臉上笑容,表情嚴肅的開腔“那是你的事兒。”
小土豆沉默片刻后,沒有再繼續(xù)語。
半根煙的功夫,洪蓮將車開到辦公樓的后面的空地。
這片空地大概能有半個足球場大小,兩頭通透,背后只有一堵兩米多高的磚墻,可能因為長期沒人打理的緣故,水泥地的縫隙間長滿了荒草,各種塑料包裝袋、紙屑滿地都是,空氣中充斥著濃郁的尿騷氣和食品腐爛的味道。
我們到地方的時候,對面已經(jīng)停靠了一輛黑色的“奔馳”商務車,兩個人高馬大、模樣粗獷的青年正依靠在車頭旁邊抽煙聊天。
“你先呆在車里,自己伺機而動?!蔽疑詈粑豢跉?,朝著小土豆努努嘴,然后大搖大擺的推開車門跳了下去,洪蓮也緊跟著蹦下車,站在我身后。
我壓低聲音朝著洪蓮低喃:“待會肯定要麻煩你?!?
“不麻煩,我按小時收費?!焙樯徸旖巧蠐P,眸子里掛滿自信和一絲難以形容的情愫。
對面兩個魁梧的青年互相對視一眼,徑直朝我走了過來,其中一個左邊臉漲了塊瓶蓋大小胎記的家伙歪脖朝我吆喝:“熊仔呢?”
我嗤之以鼻的反問:“欒矮子呢?”
“老板日理萬機,有什么要求跟我提就可以?!碧ビ浨嗄觌p手抱在胸前冷笑。
“哦?!蔽尹c點腦袋,轉身就走:“那就讓他繼續(xù)日李萬機吧,回頭我會讓欒子雄給他打視頻電話的?!?
“別走!”
我腦后陡然傳來一聲低喝,原本站在我身后的洪蓮宛如離弦的飛箭一般“嗖”的一下彈出,接著我身后傳來長短不一的兩道悶哼聲和“踏踏”踏步的動靜。
我扭頭看過去,見到那兩名魁梧的青年一站一坐,站著的表情痛苦,手捂小腹,而坐著的更慘,嘴角涎出一抹血跡。
緊跟著又有三個小青年從對面的奔馳車后排座跳出來。
仨人應該是孿生兄弟,長相全都一模一樣,全都是寸頭馬臉,下巴頦處蓄著很搞笑的山羊胡,身上的服裝也都完全相同,灰黑色的運動裝,外加白色高幫運動鞋,利索中透著幾分兇狠。
仨人肩并肩站成一橫排,雙手擺在胸前,不論是臉上的表情,還是進攻的起手式幾乎同步,給人一種莫名的壓力感。
“曹家三兄弟?!焙樯徦敉舻男尤饰⑽U張,露出一抹忌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