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臟不由瞬間一緊,暗暗嘟囔,就這業(yè)務(wù)水平還敢自詡是個講規(guī)則的殺手,連特么兩步道都走不明白,也不知道當(dāng)初究竟是怎么傷到白帝的,肯定是運氣!我自欺欺人的安慰著自己。
小老板下意識的回頭望向洪蓮,接著洪蓮慢慢爬起來,像是給自己賭氣似的,小聲輕喃幾句什么,然后又使勁跺了跺腳,那副可愛的樣子,直接將小老板的目光吸引住,小老板猶豫幾秒,邁腿朝洪蓮走過去,同時溫柔的發(fā)問:“美女,需要幫忙嗎?”
“需要?!焙樯忣h首點頭,嘟著粉嫩的小嘴輕哼:“我腳扭了,你扶我去那邊路沿坐一下好嗎?”
男人很有紳士風(fēng)度攙住洪蓮的手臂,就在兩人轉(zhuǎn)身的空當(dāng),洪蓮?fù)蝗幻偷匾幌谱约旱娘L(fēng)衣后擺,寬大的風(fēng)衣直接將兩人罩住,一陣劇烈的抖動過后,風(fēng)衣像是緩緩落下的熒幕一般,露出兩人的身影。
但是卻換成了洪蓮攙扶那個小老板,小老板宛如喝醉酒一般耷拉著腦袋,任由洪蓮摻進a6轎車的后排,洪蓮半個身子探進車內(nèi),朝禿頭男人說了幾句什么,禿頭男馬上驚慌失措的從副駕駛上蹦下來,跳到駕駛位。
“嘭!”
洪蓮替對方將車門狠狠合上,風(fēng)輕云淡的揮揮手臂,接著奧迪a6速度飛快的朝路口駛?cè)ァ?
十幾秒后,洪蓮走回我跟前,臉色刷白的出聲:“走,還回夜場里。”
“?。俊蔽彝塘丝谕倌?,弱弱的問:“搞定了嗎?”
“嗯?!焙樯忁抢燮ぃ挥煞终f的拽起我胳膊就往酒吧里走。
我倆從酒吧一直呆到凌晨三點多鐘,直至場子要打烊,才像是意猶未盡一般離開。
“咱接下來去哪?”騎上小電驢,我側(cè)頭問洪蓮。
洪蓮聲音不大的示意:“往前一直走,讓你拐彎時候再拐彎?!?
把著電瓶車的方向盤,我半真半假的關(guān)心一句:“姐姐,我看你一晚上總往洗手間里跑,是肚子不舒坦嗎?”
洪蓮沉默良久后回應(yīng):“洗手,每次干完活,我都恨不得把自己手上的皮膚洗下來一層,覺得很臟,全是血跡,從醫(yī)學(xué)上講,這叫心理潔癖,別再問了,我這會兒很煩很暴躁?!?
“哦。”我老老實實的閉上嘴巴。
冷不丁,我感覺后背一熱,洪蓮的腦袋似乎靠在我的脊梁上,那種感覺很奇妙,弄得我心里癢癢的,但是又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去形容。
行駛的過程中,我故意猛捏了兩下剎車,洪蓮起初只是捏在我衣角上,不知不覺中她整條手臂環(huán)繞住我的腰桿。
按照她的指示,我們很快來到一片露天的停車場,找到一輛紅色的“現(xiàn)代”轎車后,洪蓮從后備箱里拎出一塑料袋的紙錢和元寶。
我脫口而出:“給先人上墳吶?”
說完之后,恨不得馬上甩自己倆嘴巴子,我這特么不是純屬沒事找刺激嘛,明知道女老虎心情不爽,還故意往上撞。
不過這回她沒有揍我,只是一語不發(fā)的蹲在停車場前面的街口,點燃一簇紙錢,然后嘴里念念有詞的呢喃。
我遲疑幾秒鐘后,也蹲在她旁邊,幫著往火堆里添加紙錢蠟燭。
直到最后一張紙錢燃成灰燼,洪蓮才聲音很輕的開腔:“每次干完活,我都會給那些死者燒紙,雖然感覺有點當(dāng)婊子還立牌坊,但不這么做的話,我怕自己做噩夢,就比如今天的目標(biāo),我和他素未平生,他只是擋著某些人的財路而已,呵呵,有時候想想人命真的比草賤?!?
我鼓著腮幫子安慰:“我覺得行業(yè)是可以選擇的,況且..”
“我不需要任何安撫?!焙樯徶苯哟驍辔?,站起身拍拍手道:“你開車,我們連夜上高速?!?
“去哪呀?”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結(jié)果回應(yīng)我的是個響亮的大嘴巴子和洪蓮冷冰冰的話語:“我討厭別人問東問西,該你知道我會說,不該你知道不準(zhǔn)問。”
“你這是霸權(quán)主義?!蔽椅嬷拔宋恕敝疙懙亩?,委屈的哼唧:“別讓我翻身,不然有你好看的?!?
洪蓮瞇眼掃向我:“那你信不信,你再多說一個字,我讓你感受一下什么叫殘疾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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