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潔明站起身,滿眼不可置信的望向單勇道:“你讓我替你證明什么?喝完酒,你讓我先走,說是跟崔輝有幾句話聊,難道聊得就是這件事情?老單啊,你糊涂!我一直跟你說,咱們歲數(shù)不小了,不要去招惹社會上的打打殺殺,你是怎么跟我保證的?你讓我如何跟王朗老弟交代?”
“不是的老李,我沒有..那天晚上我讓你先走,無非是想跟崔輝一塊去快活快活,你又不喜歡這一套,所以我才打發(fā)你先走的,你要相信我老李?!眴斡滤查g慌了,一邊狂咽唾沫一邊不停的后退擺手辯解。
瞟了眼六神無主的單勇,我朝著李新元道:“這事兒好解決,元元你去查一下崔輝的那張卡,打款人是不是單勇。”
“好?!崩钚略獜澭鼡炱鸫掭x的手機,大步流星的朝門外走去。
坐在輪椅上的崔輝像是突然想起來什么一般,馬上嚎叫:“說起來快活,那天晚上我確實和單勇一起那什么了,給我們做服務(wù)的兩個陪嗨妹也可以證明,他期間一直不停在跟我說,讓我組織人圍攻王朗,最好能廢掉王朗或者是他幾個兄弟?!?
“我去尼瑪?shù)乃难圩?,你往老子身上潑臟水,究竟是讓你這么害我的。”單勇突兀瘋了似的沖上前,兩手死死的掐住崔輝的脖頸,五官扭曲的咆哮:“老子拿你當哥們,有什么事情都跟你說,你坑我,究竟是誰讓你坑我的..”
我從后面一把揪住單勇本就沒幾根毛的頭發(fā),用力一掀,將他一腳踹翻在地上,冷著臉呵斥:“我特么讓你稍安勿躁,是不是聽不明白!”
“我是冤枉的,這事兒根本不是我做的,和我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單勇坐在地上,精神病似的念念有詞。
沒搭理他,我咬著牙豁子,看向崔輝問:“在什么地方,那兩個陪嗨妹叫什么名字?”
崔輝低頭回憶幾秒鐘后,弱弱的回答:“在花都區(qū)的水晶宮,兩個妞叫什么我忘記了,只記得一個是33號,還有一個好像是487號?!?
我朝著楊解放示意:“老黑,把人給我請回來,客氣一點,給人說清楚,耽誤一個鐘頭咱們給兩個鐘頭的錢?!?
其實當崔輝說出這件事情以后,我已經(jīng)知道,這個單勇肯定是跑不掉了,不論這事是演的還是真的,單勇的嫌疑肯定洗脫不掉。
交代完一切后,我點上一支煙,理直氣壯的質(zhì)問葉世龍:“葉叔叔,您剛剛聽的真真切切吧,您認為我廢他該不該?”
葉世龍長吁一口氣,渾濁的眼珠子轉(zhuǎn)動兩下沒有吱聲。
“如果不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我丟了一個兄弟,要的又何止是他的兩條腿!”我徑直走到葉世龍面前,兩手撐在桌面上,直勾勾的盯著他道:“換句話說,假設(shè)我無緣無故弄死崔輝,你來找我抵命的時候,會不會看在遠仔的情分上!”
“我..”葉世龍艱難的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
“您不會,因為我太弱了,弱到你根本不會想跟我講理?!蔽掖直┑拇驍嗨脑?,橫著臉道:“您可以不講理,但是我不敢啊,我不敢交惡葉家,更不敢跟您徹底對上,所以即便我兄弟此刻躺在毫無溫度的冰棺里,我也只能把這口氣吞回去,誰讓我無能呢!”
葉致遠緊咬著嘴皮,朝我低頭:“朗哥,這個歉我來道,可以嗎?”
“不用啦,你們說一萬句對不起,我兄弟也不可能再生龍活虎的爬起來,再也不可能喊我一聲哥?!蔽覕[擺手,說到最后幾個字的時候,我喉嚨里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一般,哽咽的抽吸兩下后,我又回頭看向李潔明道:“明哥,事已至此,你還想說什么?”
“老弟啊,對不起!我實在沒想到自己看走了眼?!崩顫嵜骶玖司咀约旱念I(lǐng)結(jié),朝我彎腰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滿臉歉意的呢喃:“但我還是希望,這件事情你可以通過警方去解決,老單確實罪該萬死,可因為他這么一頭畜生,把你自己惹一身騷不值得,至于去世那位兄弟的一切白事,由我負責,需要怎么賠償,老弟你到時候說句話就可以。”
癱坐在地上的單勇哭嘰尿嚎的朝李潔明伸出手掌:“老李,我是冤枉的,我根本沒這個膽量啊..”
李潔明冷冷掃視一眼單勇,壓根沒有去拉他一把的意思。
深呼吸一口氣后,我擦抹兩下溫熱的眼眶,快步朝門外走去:“現(xiàn)在說什么都還太早,待會等我兄弟查清楚銀行卡轉(zhuǎn)賬記錄,把那兩個陪嗨妹喊過來,一切就能大白,各位都請耐心等一會兒,我先失陪一下,磊哥替我陪好大家,真相沒落實之前,都不能離開這間屋子?!?
完全走出會客室,我才重重吐吸幾口,剛剛提及大壯的時候,我的淚水差點忍不住奪眶而出,我想除了我自家兄弟以外,沒有任何人能夠明白我現(xiàn)在的心疼,背靠著墻壁,我使勁抹擦兩下眼角,竭力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態(tài)。
這個時候,小念夏一蹦一跳的來到我面前,抓起一塊夾心餅干遞給我,滿眼全是宛如春風一般的和煦笑容:“小朗哥哥,吃塊奧利奧吧,我爸爸說,男人一定要活的像奧利奧一樣驕傲,可甜了,我每次心情不好,吃一塊都能笑一整天呢,不信你試試?!?
“哥哥不吃,這東西是小朋友吃的?!蔽已杆倌眯淇谀ú烈幌履橆a,蹲下身子,輕撫她的小腦袋道:“抱歉哈,本來應(yīng)該高高興興帶你去玩的,沒想過讓你看到這樣的畫面?!?
“沒有什么可抱歉的,我爸爸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雖然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但我想,上次白叔叔打你,你都那么堅強沒有哭,這次會哭,肯定是被人欺負到極點,委屈的不行,對么?”小丫頭像是個小大人一樣,一只手抱住我的脖頸,天真無邪的眨動眼睛,一只手捏著“奧利奧”送到我嘴邊,嬌聲道:“而且..成年人也是過了期的小朋友呀,你吃一塊吧,吃完會開心很多的,那些壞人如果還敢欺負你,我就讓白叔叔把他們?nèi)即蚩?,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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