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鍵啥呀,我現(xiàn)在干的是正當(dāng)買賣,沒你想的那么亂七八糟,先這樣哈,我這邊還有別的事情?!蔽艺Z速飛快的念叨一句,隨即馬上掛斷電話,再繼續(xù)說下去,我怕自己會忍不住抹眼淚。
放下手機后,我側(cè)脖往下小哥仨輕問:“那個李威搞定沒?”
“搞定了,直接丟在警局門口?!倍诉它c點腦袋道:“那小子是個硬茬,我們整他的時候,一句求饒沒有,就臨結(jié)束,攥著我的手哀求,能不能別難為他手底下的兄弟?!?
“唉..這特么就是社會規(guī)則?!蔽议L嘆一聲,仰望夜空苦笑。
江湖永遠(yuǎn)年輕,熱血也不會停止沸騰,一代人的退出,同樣意味著另外一代人崛起,當(dāng)然更多的還是那些倒在攀爬路上的年輕面龐,用高利松的話說,想端起這碗飯比考大學(xué)更困難。
不論是靈光一閃的新顏還是老而彌堅的舊人,都終將會被滾滾浪潮一般的江湖大潮所淹沒,能記住他們的,除了自己和兄弟,恐怕也只有所謂的“仇敵”。
見我盯著空蕩蕩的街面發(fā)呆,董咚咚遞給我一支煙低聲道:“大哥,剛剛醫(yī)生給我打電話了,說是尿盆..”
我回過來神,擰著眉頭問:“他怎么樣了?”
董咚咚搓了搓臉頰,咬著嘴皮道:“他的大腦受到重創(chuàng),淤血壓迫了腦神經(jīng),蘇醒之后可能會有部分失憶,還有可能造成生活無法自理,如果開刀的話風(fēng)險特別大,所以我的意思是不開刀了?!?
我點點腦袋發(fā)問:“嗯,然后呢。”
他既然跟我提到了這事兒,就說明他們哥幾個剛剛肯定是經(jīng)過商量的。
董咚咚深呼吸一口氣道:“我和大壯商量了一下,等尿盆醒過來以后,要不讓他就留在崇市吧,剛剛回來的路上,我看到一家煙酒店在轉(zhuǎn)讓,地界也不錯,我們哥仨分?jǐn)傄稽c錢,給他支個正經(jīng)的營生?!?
我眨巴眼睛出聲:“問過尿盆的意見嗎?”
“這回不和他商量了,我想替他做主?!倍诉艘е炱さ溃骸岸椅乙恢币仓浪男乃?,他這個人本身就比較笨拙,要不是我和大壯,他可能早就..”
“你們研究好了的話,我同意。”我打斷董咚咚的話道:“開店的錢公司出,完事再從崇市給他買個房,至少將來娶媳婦啥的沒問題?!?
董咚咚很是意外的望向我:“哥,你不生氣?”
我笑罵一句:“生個毛線,如果你們愿意,我甚至都希望你們?nèi)糠€(wěn)定下來,你們也看到了,接下來咱們怕是要跟輝煌公司的正兒八經(jīng)較勁了,將來會遇上什么,你我會遭遇如何,誰也不知道。”
大壯率先開腔:“我肯定不走,于公于私我都欠你的,而且我喜歡現(xiàn)在的生活?!?
“我肯定也不走。”姜銘同樣撥浪鼓似的搖搖腦袋。
“嗡嗡嗡..”
我兜里的手機再次響起,看了眼竟是程志遠(yuǎn)的號碼,我迷瞪的接起:“啥事啊遠(yuǎn)哥,這么晚了還不休息..”
程志遠(yuǎn)呼吸粗重的低吼:“高鐵站附近的?;蚀髲B,快點過來,多帶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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