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城坐在后排朝我招了招手,我快速拽開車門坐了進去。
“一夜沒睡吧?”連城上下打量我?guī)籽郏⑿χ_下的公文包里翻出一把剃須刀遞給我:“刮刮胡子,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一點沒有年輕人該有的朝氣蓬勃?!?
“蓬不起來?!蔽医舆^剃須刀苦笑:“我到現(xiàn)在腦瓜子還嗡嗡的直迷糊,不過是在鄭市的服務(wù)區(qū)停了一小會兒車,誰知道竟然會碰上這么大一道坎坷?!?
“哈哈,順風(fēng)順水的是死魚,步步坎坷化蛟龍?!边B城笑呵呵的拍了拍我肩膀,朝著前面開車的董科輕問:“科子,你了解這個高氏集團嗎?他們具體是干嘛的?”
連城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緊身襯衫,很簡單,沒有任何裝飾物,但他高高隆起,充滿肌肉感的胸脯卻比任何裝飾品都要搶眼,看得出來他可能也沒睡好,眼中隱隱遍布血絲。
“相當(dāng)了解,高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叫高雄,在咱們父輩最多才能賺到三十塊錢的那個年代就已經(jīng)是鄭市有名的萬元戶。”董科想了想后回答:“這家公司起初是做毛絨玩具、廉價服裝的,后來長子高利松繼位,大手一揮直接變成了鄭市赫赫有名的食品加工大亨,據(jù)說幫助鄭市解決很多下崗職工再就業(yè)的問題,除此之外高氏集團旗下還有幾家殘疾人福利工廠,你懂我什么意思吧?”
“這一手玩得相當(dāng)高明,那高氏集團在本地屬于明星企業(yè)唄?!边B城眨巴眼睛想了想后說:“他們的背景如何呢?”
“在鄭市屬于觸頂,高利松的前妻是原鄭市最大老板家的千金,憑借這個關(guān)系,他在各行各業(yè)都有相當(dāng)?shù)娜嗣}圈,我這么跟你說吧,高利松絕對是我見過的人里面情商最高的?!倍铺蝮乱幌伦旖切Φ溃骸澳阋娺^哪個姑爺能和前老丈人處的像哥們?高利松做到了,去年他被人舉報偷稅漏稅,就是他前老丈人親自找到上面幫著周旋?!?
連城笑盈盈的打趣:“所以,這個忙,你幫不上我嘍?”
“城哥,咱倆是在軍校同一個宿舍混兩年多的兄弟,但凡能使上勁的地方,你看我什么時候搪塞過?!倍篇q豫一下后干笑:“對于這個高氏集團,我倒不害怕,主要是善后特別麻煩,你也知道,我呆在現(xiàn)在這個位置很久了,如果有可能的話,我也想進步,高氏集團說不準能在這方面幫上我?!?
“前幾天我聽我的老上級說,過陣子可能會有個內(nèi)部交流會,其中的佼佼者”連城起身,趴到董科耳邊嘀咕幾句,隨即又坐下身子道:“我的老上級手握兩個名額,我覺得咱哥倆說不準又能睡在一間宿舍里打情罵俏?!?
“操,你這話說的,好像我多市儈似的,行行行,不沖別的,就憑你這三寸不爛之舌,這個忙我硬著頭皮幫了,但我有在先,僅此一次,以后不論你這位朋友和高氏集團有什么矛盾,我都絕對不會參與,咱們有咱們紀律和規(guī)則,你懂得?!倍仆嶙炝R咧一句,隨即迅速發(fā)動著車子。
“你呀,還跟上學(xué)那會兒一樣,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不過這樣也挺好的,至少不復(fù)雜,咱倆的關(guān)系也能永遠保存下去。”連城笑著搖搖腦袋,側(cè)頭看向我道:“朗朗,咱們現(xiàn)在就去會會這個高利松,有什么想法別齁著,該怎么發(fā)揮怎么發(fā)揮,這次機會來之不易?!?
我情緒激動的咬著嘴皮狂點兩下腦袋,緊張的甚至不知道該說點什么。
我看得出來,連城為了讓董科幫忙,一定許諾了什么重要的籌碼,對于他們這個段位的人來說,可能簡簡單單一句保證,都不是平頭老百姓敢想象的內(nèi)容。
而董科絕對有幫我輕松化解難題的實力,可為什么他昨晚上推三阻四,我想一個是跟我關(guān)系不到位,他要把面子賣給連城,再有就是高利松比我想象中可能還要難纏很多。
同樣,我也琢磨明白了,為什么連城會連夜趕過來,說白了,他就是想要換一份我的感恩戴德,畢竟“道聽途說”和“親眼目睹”是兩個概念,如果我是通過董科的嘴巴得知連城為了幫我,舍棄如何如何,頂多是有點小感慨,絕對達不到此刻的視覺沖擊。
我也相信連城不會無緣無故的對我好,他一定有自己的訴求。
還是老生常談的那句話,被人利用不可怕,可怕就是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四十多分鐘后,我們來到一間公園的附近,董科將車子停穩(wěn),指了指不遠處一棟起碼能有三十多層的大廈介紹:“那棟樓就是高氏集團的,咱的目的是為了把事兒處理開,所以我覺得只要讓高利松認栽就可以,面子里子什么的得給人留下,不然將來我麻煩,王朗也會很麻煩?!?
“你是地主,聽你安排。”連城輕飄飄的微笑。
董科馬上掏出手機貼到耳邊:“順德公園西門,你一個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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