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房門合上,我長長的吐了口濁氣,正常狀態(tài)下的我,絕對不會跟王影數(shù)念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能今天是受到王鑫龍的影響,讓我一直積壓在心底的某些東西,變得松動了很多。
我回頭看了眼王影剛剛坐過的椅子,突然發(fā)現(xiàn)桌角居然放著一個保溫飯盒,打開一看,熱氣騰騰的粥香味撲鼻而來,我的心臟猛然一陣收縮。
敢情這個傻丫頭是為了等我喝一碗熱粥,或許那天讓我?guī)еベI電飯煲,王影就已經(jīng)打算好了這么做。
和江靜雅不同,王影不太會說很多沁人心田的情話,從我認(rèn)識她以來,她唯一懂得就是一聲不響的干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過去這么久了,她的這個習(xí)慣似乎仍舊沒有改變。
“呼..”我長舒一口氣,使勁搓了搓臉頰,捧起保溫飯盒揚(yáng)脖“咕咚咕咚”灌進(jìn)嘴里,粥很燙,亦如我此時的心情一般滾燙。
“咣!”房門突然被推開,王影探進(jìn)來腦袋出聲:“誒對了王朗..”
“噗..咳咳?!蔽冶凰龂樍艘惶?,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剛才忘記告訴你啦,明天后天我和含含要回香港一趟,房間給我留著,不許退哦?!笨吹轿业木綐幼?,王影月牙一般的眼睛直接瞇了起來,明明很高興,但卻故意嘴上不饒人的埋汰我:“我還以為你瞎呢,看不見飯盒,晚安!”
我捏著唇邊的飯粒塞進(jìn)嘴里,咳嗽連連的朝她出聲:“晚安,粥很香.。”
“切,虛偽!以前我給你煮過那么多次,你不是不喝,就是隨便扒拉兩口,也沒聽你夸過我?!蓖跤巴铝送律囝^,“嘭”的一聲合上了房門。
瞟了眼房門背后因?yàn)檎饎硬煌u晃的衣裳架,我笑了笑繼續(xù)低頭喝粥。
生活或許就是這樣的,相似的人適合一起風(fēng)花雪月,互補(bǔ)的人才適合一塊慢慢變老。
相同的人在一起,只是平面。不同的人在一起,可能才是世界吧。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我的手機(jī)就呱噪的震動起來,看了眼是余佳杰的號碼,我揉搓兩下眼角,接了起來:“怎么了杰哥?”
“大龍走了,留了張紙條?!庇嗉呀艹谅暤溃骸八麘?yīng)該是后半夜偷偷走的,早上我和小銘發(fā)現(xiàn)的時候,被褥全都疊的整整齊齊?!?
“紙條上寫什么?你給我念念?!蔽疑ぷ永锪⒓聪袷潜皇裁礀|西堵住一般。
余佳杰輕聲念叨:“老大,原諒你龍弟用這種方式道別,該說不說,你兄弟我比誰都好面兒,你讓我滿身掛彩的跟大家道別,我無所謂,但讓我瘸著一條斷腿和弟兄們說再見,我真做不來,還有,欠我的工資不許賴賬哈,過幾天我讓我發(fā)小替我取去,走啦,我就不祝福你了,反正我知道你一定會越來越好,另外我鄭重聲明哈,我可沒退出咱們頭狼,萬一哪天我擱外面吃不上飯了,我還得回來繼續(xù)禍禍你,最后,愿公司蒸蒸日上,盼我頭狼一世雄起!”
我捧著手機(jī),呆滯了六七秒鐘后,深呼吸兩口道:“杰哥,你和小銘從今天開始去增城區(qū)吧,往后跟白老七一塊干活?!?
“那大龍..”余佳杰欲又止的問。
“不用找了,這犢子想躲起來,一般人真挖不到,給他點(diǎn)時間靜一靜,或許想明白了,他自己就又跑回來了?!蔽抑袣獠蛔愕母尚Γ认袷窃趹?yīng)付余佳杰,又像是在安慰我自己。
心中縱然有萬般不舍,可我終究不能代替王鑫龍做出任何決定。
猶記得,這個大大咧咧的家伙從緬d一路跟隨我來到山城,又從山城轉(zhuǎn)戰(zhàn)羊城,受過的大傷小礙不計(jì)其數(shù),當(dāng)我們好不容易在羊城插上自己的第一桿大旗時候,性格爽朗的他,卻拖著一條殘腿絕塵而去。
“兄弟,希望你好,一直好..”我抹干凈眼角的清淚,掏出手機(jī)撥通了黃樂樂的號碼:“四十分鐘后,我到增城區(qū),你那邊抓緊時間準(zhǔn)備,我趕時間,今天必須得給我后面的老板一個準(zhǔn)確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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