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我完全不講理的態(tài)度,孟勝樂低頭沉默幾秒鐘后,賭氣似的輕哼:“隨你安排吧?!?
我抽了口氣安撫他:“樂子,我相信武力可以解決很多問題,但有的事兒..”
孟勝樂反感的懟了我一句:“你別說啦行不?我特么就不是個玩腦子的人,你老給我安利不戰(zhàn)屈人之兵的道理,有意義沒?波姐給自己的定位是管家,瘋子的定位是將軍,皇上的定位是統(tǒng)籌,我就樂意給自己定位成炮手,有啥問題?”
“我..”我蠕動兩下嘴唇。
“我知道你想說,你希望我們?nèi)寄軌虬侯^挺胸、西裝革履的走在陽光下,但臟活總得有人干吧?都往陽光底下站,誰統(tǒng)領(lǐng)陰影?”孟勝樂漲紅著面頰反問我:“咱要是有那個經(jīng)濟實力,可以自己培養(yǎng)一批亡命徒,關(guān)鍵咱現(xiàn)在沒有,山城小事不斷,你問問大小濤這個月住了幾回醫(yī)院,我跟他們其實沒區(qū)別,我給自己的定位就是站在陰影里。”
“唉..”我嘆口氣,重重的拍打孟勝樂后背兩下。
“朗哥,你看到今天那個華子沒?”孟勝樂吐了口唾沫道:“他在天娛集團的位置估計也是個辦臟事的選手,你信不?今天如果沒有郭老三那個棒槌出現(xiàn),他寧肯給自己送進去,也絕對會把咱們一圈人全部拿下,不是他有多膽大,這就是對公司的信仰,他堅信自己只要掃倒我們,他就一定能平安無事?!?
見我沒有語,孟勝樂接著道“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初具規(guī)模,缺的就是給底下人豎立這種魄力,碰上任何事情,你都在琢磨怎么保全大家伙,這事不能說有錯,可卻會讓所有人習(xí)慣成自然,再跟任何勢力對上,他們或許連臟話都不帶罵一句的,直接抱頭跪下,然后屁顛屁顛的跑回來跟你邀功,說成功的保全住自己,你咋辦?是不是還得獎勵一波?”
我愣了一下,仔細(xì)思索孟勝樂說的這些話,必須得承認(rèn),如果真照著眼前這種趨勢發(fā)展,這種可能真有可能發(fā)生。
“老祖宗說過,寧養(yǎng)敗家子,不養(yǎng)菜家子,與其養(yǎng)活一群掛著羊頭賣狗肉的慫逼,咱真不如回老家買幾塊地,當(dāng)個富貴閑散人,身上不掛傷的狼還叫狼嗎?那特么是哈士奇!”孟勝樂橫著膀子爆了句粗口后,踢著腳尖道“我想表達的說完了,剩下咋安排你看著辦吧,我有在先,別說給我說到緬d,你就算給我送到月球,我也都這個屌樣,該齜牙的時候絕對不會抿嘴?!?
我無奈的說出真實想法“讓你去緬d是想暫時避一下風(fēng)頭,過陣子我會再接你回來,我這邊離不開你?!?
孟勝樂怔了一怔,隨即淺笑“操,那你早說啊,我還尋思你打算讓姜林、瘋子給我送到寺廟里念南無阿彌陀佛,度化我這頭惡魔呢,去唄,就當(dāng)旅游啦?!?
說話的時候,我兜里手機響了,是葉致遠打來的,我馬上接起“我在高鐵站西門口呢。”
“馬上過去?!比~致遠利索的回應(yīng)。
我咳嗽兩聲笑道“咳咳咳,那啥...他遠哥啊,我已經(jīng)把郭老三放了,本來是準(zhǔn)備留你過來跟他見個面的,聽你剛剛的口氣挺著急的,所以...”
原本我是想當(dāng)著葉致遠的面放掉郭老三,這樣葉致遠絕對倍兒有面子,誰知道喪鬼那個狗渣臨時給我來那么一茬,整得我這會兒有點尷尬。
葉致遠頓了頓,明顯能聽出來有點不悅,不過并沒有表現(xiàn)出來,運了口氣道“沒事,不管沖誰的面子,只要人放了就好,見面再聊?!?
我馬上表態(tài)“你千萬別誤會哈,我不是沖誰面子,在羊城誰擱我這兒都沒有你好使,實在是臨時出了點狀況,算了,待會我慢慢跟你請罪吧?!?
掛斷電話等了沒多會兒,葉致遠開著他那臺算不上多高調(diào)的奔馳車招呼我和孟勝樂上車。
車?yán)锍怂酝?,還有一個四十多歲,打扮的很精神的中年人。
“遠仔,今天...”我禮貌性的朝中年點點腦袋,隨即開口解釋。
葉致遠擺擺手打斷“今天的事情晚點再說,我先跟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旅游局的賀主任,主管酒店評星這塊的,賀主任和我家族的關(guān)系一直不錯,有什么想法,你可以跟賀主任談?wù)??!?
半個小時后,葉致遠將那位姓賀的主任送到一個小區(qū)門口,然后靠邊停下車子道“朗哥,你剛剛也聽到了,老賀愿意幫忙把你的酒店暫時評成三星級,以后想升級,咱們再慢慢想辦法?!?
“真心感謝。”我雙手合十的作揖“遠仔,今天的事你別多想,實在是我...”
我將喪鬼跑到酒店鬧騰的經(jīng)過原原本本跟葉致遠敘述一遍后,他的臉色才總算緩和不少。
“遠仔,在我這兒,沒有任何人的面子能大過你,真心地。”我拍著胸脯保證。
葉致遠嘿嘿一笑,話里帶話的出聲“我還以為朗哥攀上青云國際王莽的高枝,現(xiàn)在都不愛搭理你遠弟了呢。”
我立時間愣了一下,沒想到葉致遠竟然知道我和王莽有過接觸,隨即又想起來天道跟我說,家里有內(nèi)鬼的事情,索性梭了梭嘴角沒做聲。
“別多想朗哥,我們?nèi)~家不反感王莽,你有能耐跟他交上朋友那是你的本事。”葉致遠遞給我一支煙道“只要你記住咱們是最好的朋友就可以?!?
“那必須的,我們頭狼立場永遠葉家?!蔽伊⒓幢響B(tài)。
說著話,兜里的手機響了,不想竟然是閆詩文的號碼,我歉意的朝葉致遠縮了縮脖領(lǐng),隨即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怎么了詩文?”我輕聲發(fā)問。
閆詩文聲音顫抖的說“朗哥,出事了,杰哥有兩個在酒店當(dāng)保安的小兄弟墜樓身亡,酒店現(xiàn)在全是警察,那個叫喪鬼的家伙剛剛給我打電話,說是給暫時先收咱們一點利息,我讓老黑查過監(jiān)控錄像,確實是有人把那兩個兄弟推下樓的。”
我皺著眉頭低吼“把監(jiān)控錄像給警察,讓他們馬上抓人!”
“我剛剛問過律師,律師告訴我,如果咱們走司法程序,警察什么時候抓到人,咱們什么時候才能申請營業(yè),而那個喪鬼肯定不會傻乎乎的等著警察去抓,酒店還沒開張,就發(fā)生命案,傳播出去特別影響口碑,可如果咱們不經(jīng)公處理的話,杰哥那里不好交代,賠償也是個特別大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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