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和張星宇的開嗓,屋里的氛圍才總算慢慢恢復一點。
我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這圈兄弟。
錢龍、孟勝樂兩個暴躁分子顯得最為焦慮,一個勁罵罵咧咧埋怨我膽小怕事,中特、大小濤表現(xiàn)的中規(guī)中矩,盧波波、張星宇也沒什么特別的表情,最為淡定就屬三眼、六子和大俠,這哥仨不光喝酒劃拳,還吆五喝六的擲起了骰子,新入伙的何佳文、李云杰則稍顯有些恐慌。
將他們的表情盡收眼底后,我已經(jīng)在腦子開始盤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家都應該負責干點啥。
江靜雅倚在我旁邊輕呢:“老公,你是不是在憋什么壞心眼?”
我輕笑著擺擺手道:“別瞎說哦,我不是那樣的淫,再說了有陰圣擱那兒杵著呢,也輪不上我耍什么心眼子?!?
“少來這套,我真沒招?!睆埿怯畲炅舜曜约号趾鹾醯男∧樀?,嘴里裹著棒棒糖,含糊不清的嘟囔:“出了趟門,我怎么有點看不懂你了呢,按照你的脾氣,不是早應該掀桌子開干的嗎?”
別看這孫子嘴上喊著沒辦法,但我相信一旦我們待會和廖國輝開打,他絕對有轍脫身,我哈哈一笑沒有揭破他:“我要是老沒變化,你不得后悔上了我的船吶?!?
張星宇撇撇嘴沒有接我的話茬。
屋里的不尷不尬的氛圍照舊,女人們聚在一起小聲的嘀嘀咕咕,男人們表面裝得好像無所畏懼,實則一個比一個緊張,其實也不怪大家,南岸區(qū)廖家在山城的名字確實夠響。
我轉(zhuǎn)動兩下脖頸心說,看來哥幾個也是被壓制太久了,一點都沒有我們初入山城那會兒的雄心壯志,今天屬實有必要幫著他們鼓鼓氣、扎上兩支強心針。
玩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左右,我兜里的手機“嗡嗡”震動兩下,我摸出來掃視一眼,是一條短信,上面就幾個字:我們到了!
我會意的咧嘴一笑,昂頭看向大家發(fā)聲:“都不想玩了呀?不玩咱就撤唄?!?
“咣當。?!?
一眾兄弟齊刷刷的往起站,錢龍和孟勝樂更是一人抄起一支酒瓶子。
我眨巴眨巴眼睛笑問:“咋地,沒喝好,還準備打包帶走吶?”
錢龍虎里吧唧的哼哼:“打毛線的包,待會他們要是磕咱,老子不管三七二十一,肯定揪住那個廖國輝就往死里弄?!?
“行了,放下吧?!蔽姨蛱蜃齑綌[手道:“一個瓶子也弄不死誰,走著,咱會會這南岸區(qū)的霸主,看看廖家大公子究竟要給我上什么政治課,大濤小濤,你倆啥也別干,護好嫂子們,其他人跟我一塊往外扎。”
十幾分鐘后,我們一行人呼呼啦啦的走出ktv。
通過透明的玻璃轉(zhuǎn)門,我看到大門口嚴嚴實實的堵了二三十號人,清一水二十來歲的小年輕,一個個打扮的溜光水滑,不少人手里還拎著片砍、鎬把子等家伙式。
大門正對著的馬路旁邊,橫七豎八的停了十多臺高檔小車,每輛車的跟前都或站或蹲的圍了幾個人,廖國輝像個盲流頭子似的叼著煙,站在馬路當中正跟六七個打扮的很是社會的中年人笑呵呵的聊天打屁。
“唉,眼界決定格調(diào)?!蔽页爸S的搖搖腦袋自自語。
按理說以南岸廖家在這邊的影響力,這廖國輝怎么著也該西裝革履,出入于各種高檔酒會,或者是結(jié)交一些有能耐的政商什么的,可丫似乎根本沒有這方面的覺悟,白瞎爹媽賜他的一副好身價,愣是要跟一群混子充社會大哥。
張星宇跟我特別合拍的呢喃:“咱們費勁千辛萬苦的想套上西裝,這貨倒好,死活要當個流氓。”
見我們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出來,廖國輝大手一揮,堵在門外的那幫小年輕剎時間將我們團團包圍。廖國輝邁著標準的八字步,雙手插兜走了過來,倨傲的斜眼努嘴:“王朗,哆嗦沒?”
我從兜里掏出煙盒,自顧自的叼起來一支,眨眨眼微笑:“廖家大哥,你這陣勢不行吶,搖了半天旗,滿打滿算不上一百人,我還尋思你得把這條街都堵滿呢?!?
廖國輝旁邊,一個剃著瓜瓤頭,身材肥胖的中年,直接從懷里拽出來一桿半自動指向我厲喝:“這陣勢闊以嗎?”
他一動彈,旁邊三四個小青年也紛紛掏出來黑漆漆的手槍戳向我,同時嚎叫:“闊不闊以!”
我舉起雙手,往后倒退兩步,嘴角已經(jīng)夾笑的連連點頭:“可以,太可以了?!?
這時候,一輛黑色的大越野車風馳電掣的開過來,車頭還沒停穩(wěn),廖國明就一個健步躥下來,扯著嗓門高喝:“大哥,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