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滯的坐在原地楞了良久后,才苦笑著爬了起來。
本來大家就是萍水相逢,昨晚上他肯讓我用火堆已經(jīng)算是仁至義盡,我居然還幻想著剩下的幾天里都跟在他屁股后面蹭經(jīng)驗,確實有點不現(xiàn)實。
我捏了捏又酸又痛的脖頸,拎起來書包隨便挑了一個方向啟程。
昨晚上有驚無險的度過我在叢林里的第一個夜晚后,我的自信心也隨之開始爆棚,這么艱難的環(huán)境下,老子都能挺過來,那以后的事兒還叫事兒嘛。
雖然這地方溫度不低,但我還是莫名其妙的感冒了。
“阿嚏..阿嚏...”邊尋找可以果腹的野果,我邊朝著溪邊走去,順手用胳膊把流出來的大鼻涕擦干凈。
來到溪邊,我先瞇著眼睛尋找有沒有小魚兒,瞅了半天也沒瞄到一條,心說這地方的魚難不成只有晚上出來活動嗎?
尋求無果后,我簡單洗了一把臉,拔腿朝密林深處走去。
現(xiàn)在我完全回過來味了,林昆所謂的特訓(xùn),其實就是逼我從這破逼地方想招活下去,但想活下去的先決條件就必須要填飽肚子。
有時候想想人真是屬于欠的,沒進叢林之前,我連上下樓梯都懶得動彈,可現(xiàn)在根本不用任何人督促,我自己就能徒步跋涉幾十里地。
找了個靠水邊的大樹底下,我盤腿坐在地上,揉搓著腳底板上的大水泡,仰頭張揚四周。
一天一夜的經(jīng)歷下來,我已經(jīng)下意識的養(yǎng)成了警惕的習(xí)慣,休息幾分鐘后,我掏出匕首在樹干上刻了個“十”字標記后,打算往叢林的腹地里走一走。
按照三眼教給我辨別東西南北的方式,我一邊摸樹干一邊認準一個方向拔腿出發(fā)。
和北方的樹林子完全不同,這地方的綠色植被異常的茂盛,不管走到哪總能看到高聳入云的喬木和郁郁蔥蔥的灌木叢,沒點專業(yè)器材想要弄明白方向幾乎不可能。
晃悠了良久后,我終于在幾株矮樹上發(fā)現(xiàn)了成片成片昨晚上那個青年給我的小果子,一點不夸張,見到那么多水靈靈的果子,我的心情比特么撿到一箱子黃金還要亢奮。
“發(fā)財了,發(fā)財了...”我手舞足蹈的來回蹦噠,猴子似得爬上一棵樹,拽下來幾顆果子就往嘴里塞,也顧不上什么衛(wèi)生不衛(wèi)生。
整整兩個多小時,我啥也沒干,就穿梭在幾棵果樹旁邊,將背包塞的滿滿當當,有了這些吃的,至少可以保證我未來的幾天里生命無憂。
填飽肚子以后,我愜意的找了個陰涼處,翹起二郎腿一晃一晃的打盹,有時候想想人其實本來就該這么簡單的活,吃飽喝足完事再找個空地睡覺,活一天算一天,只是我們總?cè)菀妆挥?,變得?fù)雜。
我正迷迷瞪瞪快要睡著的時候,猛然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說話聲“胡子哥,這邊...注意點腳下的雜草哈?!?
我立馬翻身坐了起來,完事小心翼翼的佝僂起后背觀察,幾分鐘后,我看到兩條人影,打西邊一瘸一拐的走過來,其中一個家伙賊眉鼠眼,正是昨天被我搶劫了礦泉水和面包的那個狗籃子。
跟在他后面的是個膀大腰圓,留著大光頭的壯漢,那壯漢將近一米八多,赤裸著上半身,凸起的胸肌充滿了爆發(fā)力,底下套條臟的已經(jīng)看不出來顏色的短褲,同樣也是赤著腳丫子,雖然沒有那個把我送進來的黑大個那么魁梧,但比正常人卻要健壯很多。
“這里,胡子哥?!弊咴谇邦^帶路的小子卑躬屈膝的指了指我剛才采摘的那幾株果子樹,討好的搓了搓手淺笑“您看。”
“嗯?!眽褲h的瞳孔陡然放大,不過并沒有馬上動彈,而是神情倨傲的努努嘴發(fā)號施令“去吧,給我摘點果子過來?!?
賊眉鼠眼的青年頓了頓,接著馬上小跑著爬上果樹。
我秉著呼吸,匍匐在原地一動沒敢亂動,眼瞅著小伙拽下來不少果子,上供似得遞給那壯漢,兩人坐在原地“咔嚓咔嚓”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