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倫覺得這小娘子有些奇怪,手腕子脖子明明都這么白,這臉怎會……?
他瞇眼細看片刻,忽然看出點端倪,不覺一笑:“假扮的啊?!?
他本就常年行走江湖,對這些事也見過,想了想一琢磨便明白過來,恐怕是小娘子為了方便出來走動特意裝扮成這樣。
——那這小娘子得有多漂亮?
沈清筠心里一慌。
沒想到這裝扮竟能被認出來。
她身體倏地緊繃,先前被寧海路擄走的記憶忽然又從腦海深處冒出來,下意識握住謝硯懷的手。
厲倫瞧見她白嫩的手腕,心里一癢,又輕蔑地看謝硯懷一眼,走過去道:“你這夫君瘦如枯柴,在床上能得什么趣兒?不如跟了我,保證你爽的——”
他說著便要伸手向沈清筠手上摸去。
被謝硯懷伸手按住。
蒼白羸弱的手腕碰上粗糙剛勁的胳膊,瘦弱的骨架碰上健壯的塊頭,猜也知道誰能贏。
掌柜的“唉喲”一聲,閉上眼不忍心再看。
這也不是第一個倒在厲倫手里的人,但恐怕是第一個這么囂張的。
軀體重重地摔在地上的聲音。
整個酒樓連同屋外的街道頓時一靜,連落下來根針都聽得見。
掌柜的睜開眼——什么情況?發(fā)生了什么?厲倫竟然整個人摔倒在地?
他怒目瞪著謝硯懷,寬大的身軀周圍仿佛有一圈塵土濺起,臉上肌肉震顫,目光里閃出一抹不敢置信。
這瘦弱的男人竟有功夫?而且比他還厲害。
謝硯懷立在原地,伸手護住沈清筠,冷聲吩咐:“仇廣,叫他閉嘴?!?
冷如霜雪的聲音打斷粗鄙的語,隨著一聲令下,一柄劍直直刺向厲倫,快如風。
厲倫蹙眉,后退一步還沒來得及接招,仇廣的劍已經(jīng)橫在他脖子上,“咔嚓”一聲卸掉他下巴,一劍割向他嘴角,他整張嘴頓時左右大了半寸,鮮血汩汩流下,伴隨著凄厲的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