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想多晾他片刻,但聽見紫鳶說外頭起風了,她還是心軟了,起身不太情愿道:“那走吧?!?
紫鳶沒忍住低頭笑笑,給她披了件披風,提了盞琉璃燈出門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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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明思特意換了身沈清筠常穿的黃色衣裙,連樣式都一模一樣。
陸家姑娘的衣服剪裁出自同個裁縫之手,她有一樣的也沒什么奇怪,又挽了沈清筠這幾日常挽的婦人發(fā)髻,特意在眼尾處涂了胭脂,問月曉:“都打聽清楚了?確定三爺在后花園?”
月曉:“是的,正在后花園喝悶酒?!?
陸明思點頭起身,披了件披風,用寬大的兜帽將自己的頭全部罩住,借著夜色,能掩蓋得很好。
“你不用跟著了?!?
臨出門前,她往腰里掛了個香囊。
香囊里有母親留給她的、要她緊急情況下用的媚香。
錢氏都給她看的什么清貧的書香門第,就是齊家她也看不上眼。
若是能跟著謝硯懷,哪怕是個妾室,她也是不虧的。
這樣權傾朝野的人,一句話便無數(shù)人求著搶著送錢過來,更何況,他本人面容清雋,氣質(zhì)清貴,本就是很不錯的夫君人選。
再不濟,若是將來有機會除掉沈清筠,她就是被扶正也沒什么不可能。
她之前一直愛慕謝硯懷,只是苦于他對娶妻女色沒什么興趣,但如今既然娶了親,想必已經(jīng)嘗到了美色的滋味。
她相信,自己不會比沈清筠差。
她理了理衣裳,邁著小碎步出了門。
她要抓緊這個可能翻身的機會,謝硯懷平日很少來后花園,要是錯過下次不知還要等多久。
一路來到小花園門口,宋聞在那里守著。
夜色晦暗,宋聞一看見她就道:“夫人,您可是來了,怎么沒帶紫鳶?”
陸明思沒說話,只是往園子里看了眼。
亭子里一盞幽黃的燈光,照出謝硯懷的身形輪廓。
為防止被認出來,她徑直走了進去,宋聞果然沒敢攔她。
亭子里有燈光,她心里緊張,停在涼亭臺階下方,一時沒敢過去。
謝硯懷立刻放下酒杯,起身朝她走來。
拾階而下,矜貴而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