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湊得極近，沈清筠手攥緊被子，看著他那雙幽深的眸子，想起之前他也問過同樣的話。

只不過，如今這話里更帶了幾分刻意的曖昧意味。

——這就已經(jīng)開始為回門做準(zhǔn)備了嗎？

沈清筠猶豫片刻，決定跟上他的步伐。

她輕聲：“我再給你繡個香囊？”

謝硯懷很淡的“嗯”一聲，看著她，“另外叫聲夫君我聽聽。”

“……”

怎么還增加要求了？

沈清筠紅著臉，叫不出來。

好在謝硯懷并未為難她，只是牽了牽嘴角，起身徑自穿好了長衫，看向她。

沈清筠很自覺地下床，去替他系好腰帶。

天光微亮，模糊的光線里，她長發(fā)烏黑如瀑布般垂落，微低著頭，很認(rèn)真地替他打結(jié)。

很乖順的模樣。

謝硯懷手微微握成拳狀，忍住了將她撈進(jìn)懷里的沖動。

*

因?yàn)槠鸬锰?，馬車行駛得十分穩(wěn)當(dāng)，再加上坐在身旁的謝硯懷身上的沉水香氣太過安心，沈清筠忍不住耷拉著眼皮。

謝硯懷看她一眼：“困？”

沈清筠不覺有些尷尬：“有一點(diǎn)?！?

“那睡吧。”謝硯懷伸出一條手臂，示意她可以靠在他肩膀上。

“不用了……”

“無妨，今日你回門，我們可以親密些?！?

謝硯懷語氣清淡，似提醒。

“真的不用?！鄙蚯弩廾虼?，大白天的，她的確還沒這個膽子。

謝硯懷也沒勉強(qiáng)她，闔上眼閉目養(yǎng)神。

今日出來得早，街上還沒什么人，很安靜。

一刻鐘后，似察覺到什么，謝硯懷緩緩睜開眼，果然沈清筠就這么坐著，用手撐著腦袋睡著了，看起來實(shí)在困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