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陸明思不讓,她也可以坐謝硯懷的馬車出門,陸明思約莫是做個順水人情吧。
沈清筠未在意此事。
隔天用過早飯,宋聞過來說:“我家大人剛下朝回來,特意命我來問姑娘,是他來接姑娘一起出府還是他去大門口等著姑娘?”
接她?
開什么玩笑。
謝硯懷要是過來接她出一趟門,只怕馬上整個陸家都會知道了。
上次他們不小心撞了一下,他退開后,外頭說他不喜歡她的風(fēng)風(fēng)語直到現(xiàn)在都還沒停,可見他隨便一個動作,都能攪起血雨腥風(fēng)。
沈清筠果斷選擇讓他去門口。
她換了衣服,已經(jīng)入了秋,再戴那支桃花簪似乎有些不大合適,但她還是戴著了。
有陣子沒見他了,沈清筠心里有種陌生的緊張感。
來到門口,謝硯懷已然到了,一身月白常服長身立在微風(fēng)里,氣質(zhì)非凡。
見她出來,他目光直直看著她:“來了?”
沈清筠給他行個禮,叫了聲三爺,不敢當(dāng)著眾人在門口說太多話,于是道,“那我們便走吧?!?
說著已經(jīng)先往馬車的方向走去——先上了馬車再說。
身后傳來謝硯懷不疾不徐的步子。
她停至馬車前,紫鳶打開車門,車夫拿來馬凳,她踩上去剛預(yù)備上車,一只白皙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突然出現(xiàn)在臉前,大拇指上仍舊套著那枚玉扳指。
沈清筠一怔,謝硯懷竟然是要扶她上馬車?
沈清筠下意識地看了看左右,臉倏地紅了。
看她沒有要動的意思,謝硯懷手臂輕輕往上抬了抬。
沈清筠看他半晌,露出懇求的眼神。
謝硯懷目光淡然地回望著她,巋然不動。
那架勢,仿佛是她今天必須扶著他的手上這輛馬車。
她最終敗下陣來,伸出手輕搭在他掌心。
指尖輕觸的肌膚傳來一陣溫涼,仿佛夏日泉水中的一塊玉石。
手指倏地被握緊。
謝硯懷手上用力,將她扶上馬車。
沈清筠心臟仿佛要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