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尖叫一聲,癱在地上。
老太太命人將柳氏拖下去,又看向謝硯懷,鄭重道:“此次多虧硯懷,我替陸家、替清筠多謝你?!?
謝硯懷起身,平聲道:“祖母重了,這是我該做的?!?
老太太點頭,有些疲憊道:“今日便到此吧,我有些累了?!?
她拍了拍清筠的手,“明日我再找你說話?!?
此刻已入夜,老太太一下午水米未進(jìn),又耗費(fèi)了極大的精神,的確有些體力不撐。
眾人按輩分先后告退。
沈清筠從屋內(nèi)出來,清冷的月光落在院子里,地上仿佛結(jié)了一層霜色。
雖然懲治了柳氏,她說不清自己心里是種什么感覺,謝佑離開時連招呼也未跟她打,好似她跟這個舅舅的關(guān)系也漸漸遠(yuǎn)了。
她微微嘆了口氣,提燈前行。
出了老太太院子,便看到謝硯懷負(fù)手立在廊下,月色將他的影子拉得老長。
他身邊跟著宋聞,宋聞手上拎著一個食盒。
沈清筠腳步頓了一下,上前行禮:“大人?!?
謝硯懷垂眸看她,問:“今日嚇著沒有?”
今日他當(dāng)著她的面說割了那人舌頭、剜了眼睛后,她看上去有些害怕。
以為他問那唐闖的事,沈清筠抿唇,搖了搖頭。
一開始聽到流,想起裙子不見了時是很害怕的,但自從他說裙子在他那兒后,她便完全沒怕。
謝硯懷伸手,將一枚玉佩遞到她面前。
“往后再有這樣的事,我若不在,可以讓人拿著這個找我院子里任何一個人,我會盡快趕到?!?
玉佩呈碧白色,雕刻精致的吉祥紋,底下墜著一個碧色絡(luò)子,微風(fēng)一吹,那絡(luò)子上的流蘇便跟著輕輕晃動。
沈清筠卻猶豫著,沒伸手去接。
畢竟謝硯懷一而再再而三的幫她,她再拿這個,好似有些說不過去了。
謝硯懷掀了掀眼皮:“怎么?不敢接?”
“不是?!鄙蚯弩掭p聲,“我只是覺得,受之有愧,一直都是大人在幫我?!?
“放心,以后自然有你幫我的時候?!彼曇羟遒?,不容置疑的語氣,“拿著。”
沈清筠只好接過,那絡(luò)子在她手心輕輕一掃,有些發(fā)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