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覺緩緩抬頭,想看看謝硯懷此刻是什么模樣。
男人依舊是慣常的一襲藍衣,玉帶束腰,清貴雅然,站在庭院中仿佛芝蘭玉樹一般。
沈清筠心底突然浮起一股極度陌生之感,心跳也抑制不住開始加快。
還未弄明白為什么會這樣,她便覺得眼前仿佛有幾道重影,整個人身形一歪就要摔倒。
一只有力的手及時緊緊扶住她胳膊。
謝硯懷將她扶到廳內(nèi)座椅上,沉聲:“拿碗紅糖水過來?!?
沈清筠腦袋昏昏沉沉,喘息不定。
男人身上傳來淡淡的沉水香氣,混合著極淡的酒香,竟十分好聞。
微涼的指尖輕輕捏住她下巴,溫熱的糖水入口,她整個人也漸漸清明過來。
一低頭,便看到謝硯懷一只手正緊緊扶著她胳膊。
他垂眸看她片刻,道:“有沒有事?”
“沒事的,想來是昨天熬了一夜,今早又水米未進才會如此,歇一歇便好了。”沈清筠聲音越來越小。
視線里是他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指尖,好看極了。
被觸碰的胳膊那處仿佛起了火,隔著布料即將燒起來。
她不覺想抽出胳膊,奈何謝硯懷力氣極大,她一時竟沒抽出來。
沈清筠看了看周圍,怕被人看到,不覺輕喊出聲:“三哥……”
謝硯懷聞,方才緩緩松手。
他平聲道:“等會兒讓宋太醫(yī)幫你看看。”
沈清筠著急道:“不用的,當然是外祖母更要緊,我真的沒事?!?
她立刻便要起身,“我先去看看外祖母。”
謝硯懷道:“一起。”
他是大房記名的孫輩,平日與謝老太太往來并不密切,無非年節(jié)前后行個禮罷了。
但謝老太太這次生病恰逢他生辰宴,若處理不好只怕會遭有心人利用彈劾,更何況,那是她此刻最擔心的人。
兩人并肩往后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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