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進門便握住謝老太太的手,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不停喊外祖母。
謝老太太像是睡著了,鼻息平穩(wěn),一動不動。
常給老太太看的大夫很快趕到,把脈后搖了搖頭,嘆息離去。
沈清筠控制不住,哭出了聲。
謝老太太身旁的大丫鬟月娥過來抱住她,眼中含淚:“沒事的,首輔大人命人請了太醫(yī)過來,一定會沒事的?!?
沈清筠靠在她懷里,泣不成聲。
宋太醫(yī)很快趕到,將眾人全部揮退。
沈清筠無法,只能跟眾人一樣焦慮不安地在外頭等。
夜色漸深,不知過了多久,宋太醫(yī)出來凝重道:“這三日老太太十分兇險,若能熬過去便無大礙,若是不行……”
沈清筠咬唇,緊緊將指尖掐進肉里。
現(xiàn)場氣氛一時凝重起來,
大夫人錢溫陵做主讓其他人先回去睡,自己跟幾個妯娌輪流守夜,沈清筠不肯,執(zhí)意要留下來。
柳氏正色道:“現(xiàn)在正是要用人的時候,我也不推辭了,明日一早我來換大嫂。”
她說完便干脆地離開回去睡覺了。
誰也沒料到好端端的生辰宴會發(fā)生這等事。
外間男眷以謝硯懷為首,他沒走自是無人敢離席,生怕在這關鍵時刻觸了這位冷面閻羅的霉頭。
誰也沒想到,這一守便是一夜。
這一夜,沈清筠毫無睡意,一直守著謝老太太,反倒是錢溫陵得空在外間藤椅上睡了兩個時辰。
宋太醫(yī)昨夜是在謝府歇下的,一大清早便過來給老太太號脈,又面色凝重地調(diào)整了方子,囑咐人務必小心伺候,現(xiàn)在是關鍵時刻。
柳氏也打著哈欠到了,抱怨道:“早知昨夜還不如我來好了,我一直掛念老太太,竟是沒睡著?!?
錢溫陵微微笑一笑,倒也懶得跟她計較,只說:“清筠昨夜累了,快回去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