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止了跳幫計劃,盧修斯第一時間帶人前往被“跳幫”的罌粟號,可是來自這艘船的通訊在十分鐘前就徹底中斷了。
雖然很難相信,但理智告訴盧修斯,船上那一百名能夠在槍林彈雨和刀槍劍戟中穿梭自如游刃有余的色孽戰(zhàn)士,全完蛋了。
而做到這一切的,如果他收到的消息沒有錯誤的話,只是一個人。
有趣,十分之有趣,甚至他的直覺隱隱告訴他――
那就是他要找的人。
于是他不顧一些人的勸阻,執(zhí)意要親自前往,克萊昂甚至想要將那艘船擊沉了事,但盧修斯阻止了這個惡魔,他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如此恐懼,可這是他必須要解決的事。
是他走向真正完美必須要了結(jié)的事......
在伊斯特萬三號上留下的遺憾也必須要終結(jié)了。
很快,數(shù)架雷鷹搭載著盧修斯最親信的戰(zhàn)士來到了已經(jīng)停下引擎的罌粟號上,一路上那些奴仆們紛紛哀嚎著主人的慘死,卻被盧修斯給無視了。
不過這些軟骨頭倒是告訴了他一個有用的消息。
對方就在艦橋那等著他。
很好,那就省事多了。
這種風格讓他越來越確信,應(yīng)該就是那個人。
罌粟號的艦橋與其說是一個指揮中心,不如說是一個巢穴,源自第三軍團的各支連隊的破舊旗幟懸掛于天花板,在被換氣扇攪動的空氣中起伏,奢華的地毯由人皮制成,巨大的白骨排列在墻壁上,當色孽的戰(zhàn)士大步走過時,那些破碎的頭骨的眼眶似乎憑空長出了眼球,長滿尖牙的顎骨在無聲地暢笑。
穹頂上,用人骨和人皮制成的排鐘,風鈴和鐐鏈發(fā)出無節(jié)奏的叮當響,身上紋有且烙印著色孽標記的奴隸們趴在地上,手上端著一盤盤腐敗的肉食品和其他令人不快的耗材,上面沾滿了陳腐的香水和各類興奮劑以及成癮性藥物。
遠處的觀察窗形狀像一個尖聲驚叫的嘴巴,淡紫色的防爆玻璃的淡淡微光配合房中繚繞的煙霧使得整個環(huán)境顯得如夢似幻,同時在角落和墻壁上,還能看到剩下的魅魔們掙發(fā)出凄厲的哀嚎,因為愛侶們的慘死而悲憫不已,惡毒的手爪也伴隨著哭聲咔咔作響,肉體忽隱忽現(xiàn),像是風中搖曳的蠟燭,掙扎著維持著自己的物質(zhì)形態(tài)。
觀察窗前則擺著一張巨大的指揮王座,上面鋪著墊子和絲綢,一個高大的身形依在王座上,周圍有許多如蛇一般的東西環(huán)繞著他,像寵物一樣盤繞在他腳下,那些都是原本色孽戰(zhàn)士們的奴隸,卻在武力下被迫服務(wù)于另一個存在,王座下方的高臺則是完全由那些被消滅的色孽戰(zhàn)士堆積而成,他們盔甲被剝下,發(fā)白的肉體被劈開,成為昔日奴隸的墊腳石。
隨著逐漸靠近,盧修斯看清了那個家伙,他看起來并不很高大,穿著樸素的動力甲,戴著頭盔,左拳撐著腦袋仿佛,漆黑的目鏡能夠感受到那股嘲弄的視線,兩把劍斜放在王座邊上,一把紅色的動力劍,另一把則包裹在黃色的絲綢中。
看到這個,盧修斯眉頭微跳,似乎想起什么,表情從一開始的嘲弄慢慢變得嚴肅。
這時,那人也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在上下打量著盧修斯。
“我必須承認,你那拙劣的模仿行為激起了我的興趣?!?
當盧修斯停下腳步時,幾十名納希凱大隊最精銳的老兵呈一個扇形展開,手里的槍械對準了王座上的人,他們身上已不復原先華麗潔凈的紫色盔甲,沒有被人皮蓋住的部分露出差異極大的顏色和圖案,黑、銀和玫瑰色夾雜,還有的裝甲如虹彩般在每次心跳間變化不同的色調(diào),少數(shù)人仍穿著紫色的動力裝甲踏入戰(zhàn)場,但昔日榮耀全失,反而沾滿發(fā)黑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