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遠處看，神機泰坦們就像一群駝背的老頭兒蹣跚前行，雖然看起來腿腳不是很靈便，但是任何都清楚這些可怕的戰(zhàn)爭機器一點也不弱。

它們一路上毫不在意地摧毀了大量的建筑，畢竟城市里很少有泰坦能行走的路，顯然泰坦軍團對住在腳下的螻蟻毫不關(guān)心，他們只繼續(xù)自己的步伐。

成千上萬的低級教士和工人在前進的泰坦面前四散奔逃,就像螞蟻們面對沖鋒的牛群那樣，因為體型的限制軍團引擎也忽略了他們，隨意的從人群中踐踏過去。

看似遙遠的路程，實際上很快就所剩無幾，帝皇級泰坦的陰影已經(jīng)覆蓋了璀璨宮，它的頭部剛好到底萬機神殿的高度。

此時眾人就好像是水晶球中的小人偶，正被一個孩童捧在手心觀察著。

索什揚也不得不說,在近距離的情況下,帝皇級泰坦的壓迫力真是十足。

但如果對方以為這就能唬住自己,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真是越來越好奇了，班古拉你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控制并不忠于你的泰坦軍團的？”

“這個以后我會向您解釋的，麻煩請先把鑰匙給我。”

星際戰(zhàn)士輕輕搖搖頭。

“這件事先不急，班古拉賢者，有些話我還是得提醒您，雖然作為一個機械教之外的人我對于你的理念和觀點沒有太多意見，可機械修會一體系已經(jīng)運行了一萬年，你理念中固有的缺陷只會讓現(xiàn)有問題變得更加復雜。

“缺陷？”

班古拉很不屑地回應(yīng)道：

“我們的理論來自比帝國還有古老的那個時代，是由人類最理性最智慧的一群人所設(shè)計的，這是一個基于邏輯和固有規(guī)律且沒有錯誤空間的理論，您認為它會比迷信的崇拜更有問題？”

索什揚在開口之前猶豫了一下。

“恕我直，你們的理論并沒有考慮到每一個變量,有一些因素會帶來無法解釋的變化?！?

“因素？您指什么？”

“人性。”

“人性――”

班古拉重復了一遍這個詞，二進制編譯器的嘶嘶聲包含著對其的強烈貶損，仿佛如果沒有這些元素，他會更高興。

“是的,總是人為因素導致計算結(jié)果出現(xiàn)偏差，而可變性因素太多又導致結(jié)果難以預測，但這不是迷信的借口?！?

“那么我就直截了當?shù)恼f了，帝國需要機械修會，也需要萬機神，并且更不希望在機械修會內(nèi)部掀起一次全面的動亂，你們，或者說你的理論如果散布出去，只會激起火星以至于整個機械神教的怒火，因此我必須握有一個保險，一個確保雙方都不會走到這一步的保險。”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只能宣布雙方的合作解除了。”

伴隨著班古拉冰冷的話語，帝皇泰坦的號角同時響起，強烈的音波席卷萬機神殿，整碎了每一塊玻璃，也將人群掀倒在地，只有星際戰(zhàn)士和少數(shù)人還站著。

索什揚看了一眼手中的鑰匙，忽然笑道：

“班古拉，你做得幾乎沒有任何問題,只是犯了一個錯誤?！?

“嗯？”

“你不該為了控制星球防御系統(tǒng)而讓你的‘朋友’接入行星的沉思者網(wǎng)絡(luò)?！?

班古拉頓時瞪大了眼睛。

“你――”

“這次,剛好我也帶了一個朋友。”

同一時間,所有還在動作的泰坦全部停了下來,雖然它們的關(guān)節(jié)還在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音，但就像是被無形的鎖鏈束縛了一般。

但索什揚的感受與所有人的都不同，穆護接入了他的動力甲伺服器，借助神經(jīng)借口讓索什揚甚至能聽到泰坦動力裝置的咆哮聲和液壓裝置發(fā)出的嘶嘶聲，還能感覺到電場嘶嘶作響產(chǎn)生的高溫。

他的每一種感覺都被放大，然后，看到了那個東西。

這種聯(lián)系只持續(xù)了一瞬間，但在那一刻他看清它存在的本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