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天子的反應(yīng)。
陛下盯著祁韞澤看了許久,忽然撫掌大笑:“好!好一個祁韞澤!朕準了?!?
他轉(zhuǎn)向張大人。
“既然祁愛卿不愿回來,張卿就繼續(xù)查吧,不過......”他目光陡然轉(zhuǎn)冷,“若十日后再無結(jié)果,你這尚書也不必做了?!?
“至于祁愛卿。”陛下語氣緩和下來,“下月祭天大典就交由你全權(quán)負責,太常寺雖清閑,祭天卻是國之大事,不可怠慢?!?
“臣,領(lǐng)旨謝恩?!逼铐y澤深深叩首,無人看見他唇角轉(zhuǎn)瞬即逝的弧度。
退朝時,柳父與祁韞澤并肩而行。
穿過長長的宮道,確認四周無人,柳父才低聲道:“賢婿這步棋走得險啊?!?
祁韞澤目視前方,聲音幾不可聞:——岳父放心,陛下最忌憚的就是戀棧權(quán)位之人,小婿越是推辭,他反而越放心?!?
“你心里有底就好——”柳父道,“你有本事,不管在哪里都能站穩(wěn)腳跟的?!?
——
祭天大典前夜,太常寺內(nèi)燈火通明。
柳霜序手持清單,一一核對明日要用的祭器。自從祁韞澤調(diào)任太常寺少卿,她便時常來幫忙整理典籍,對各類禮儀流程已十分熟悉。
“這尊青銅鼎似乎被人動過?!彼鋈煌O履_步,纖細的手指撫過鼎耳處一道幾不可見的劃痕。
身旁的小吏連忙湊過來:“夫人眼力真好,這是前日從庫房取出時不小心磕碰的,下官已命人重新打磨過了。”
柳霜序微微蹙眉,俯身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