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韞澤單膝跪地接過御酒時,卻沒看見陛下眼底轉(zhuǎn)瞬即逝的冷光。
三日后早朝,御史臺突然聯(lián)名上奏:“祁大人擅殺歸降匪首,有違仁政。”
龍椅上的陛下輕撫玉扳指:“祁愛卿,可有解釋?”
祁韞澤看著那些曾經(jīng)阿諛奉承的同僚,忽然明白了什么。
他撩袍跪下:“臣愿領(lǐng)罰?!?
“念在剿匪有功,功過相抵?!北菹碌溃凹慈掌鹫{(diào)任太常寺少卿,刑部事務(wù)交由張愛卿接管。”
滿朝嘩然。
太常寺主管禮樂,分明是個閑職。
祁府書房內(nèi),燭火搖曳。
祁韞澤靜立窗前,月光為他輪廓分明的側(cè)臉鍍上一層寒霜。
案幾上攤開的調(diào)令文書墨跡未干,朱紅印章刺目如血。
“太常寺少卿......”柳霜序輕撫文書邊緣,指尖微顫,“主管祭祀禮樂,連早朝都無需日日參加?!?
她抬眼看向丈夫挺拔如松的背影,心頭涌起一陣酸澀。
他剛立下大功,卻被卸去刑部實(shí)權(quán),明升暗降的用意昭然若揭。
“夫君......”她輕喚。
祁韞澤轉(zhuǎn)身,眸中寒冰未消,卻在觸及她目光時化作一池春水。
他執(zhí)起她的手,指腹摩挲著她虎口處那道箭傷疤痕:“無妨?!?
短短二字,重若千鈞。
柳霜序知道他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