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序正在暖閣里逗弄祁安晏——三個月大的孩子已經(jīng)會笑了,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彎成月牙,小手抓著母親的一縷青絲不放。
“小貪玩鬼?!绷蜉p笑著點(diǎn)點(diǎn)孩子的鼻尖,“把娘的頭發(fā)都揪疼了?!?
籠玉端著牛乳進(jìn)來,見狀笑道:“小少爺這是喜歡夫人呢?!?
正說笑間,外間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柳霜序抬頭,只見祁老夫人帶著一身寒氣闖了進(jìn)來,大氅上還沾著未化的雪粒。
“母親?"柳霜序驚訝地站起身,“您不是去大相國寺了嗎?怎么——”
“跪下!”祁老夫人一聲厲喝。
柳霜序愣住了,懷中的祁安晏被嚇得哇的一聲哭起來。
“母親,這是怎么了?”柳霜序一邊輕拍孩子,一邊困惑地問。
祁老夫人臉色鐵青,從袖中掏出那疊信箋,狠狠摔在她面前:“你自己看看!”
信紙散落一地,柳霜序低頭看去,只一眼便臉色大變:“這......這不是我寫的!”
“還敢狡辯!”祁老夫人怒不可遏,“上面清清楚楚是你的筆跡,你的落款!你與那程家公子私通多久了?說!這孩子到底是誰的種?”
柳霜序如遭雷擊,懷中的安晏哭得更厲害了。
她強(qiáng)自鎮(zhèn)定,將孩子交給嚇呆了的籠玉,緩緩跪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