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夫人被兒子的話噎得胸口劇烈起伏,那張保養(yǎng)得宜的面容此刻漲得通紅。
她猛地抓起案幾上的茶盞,卻在即將擲出的瞬間對上了祁韞澤寒潭般的眼睛。
“母親。”祁韞澤聲音很輕,卻讓老夫人手腕一抖,“這盞鈞窯天青釉是父親生前最愛?!?
茶盞被重重放回桌面,發(fā)出沉悶的碰撞聲。
陳玉筠見狀連忙上前,卻被老夫人一把推開:“好一張巧嘴!不過進(jìn)門幾日,便挑唆的我兒與我這個(gè)親娘反目,要是再留你,只怕這個(gè)家是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了!”
“來人——”
“拿家法——”
柳霜序正要開口,祁韞澤卻上前一步,正好擋在了她的身前:“娘息怒——”
祁老夫人一聲令下,外頭候著的婆子立刻捧著一根烏木家法進(jìn)來,那家法打磨得油亮,上頭纏著紅繩,一看便知是常年備著的。
柳霜序靜靜站著,目光落在那家法上,眼底閃過一絲失望。
祁韞澤卻先一步抬手,直接攔住了那婆子,聲音低沉而冷硬:“我看誰敢動她?!?
婆子嚇得一哆嗦,連忙低頭退后兩步,不敢再上前。
祁老夫人見狀,氣得胸口劇烈起伏,指著祁韞澤道:“好啊,好??!你現(xiàn)在是翅膀硬了,連家法都不放在眼里了?我今日若是不教訓(xùn)她,日后這府里還有規(guī)矩可嗎?!”
祁韞澤面色不變,只淡淡道:“母親要是真的想要教訓(xùn)她,我這個(gè)做兒子的自然也不能攔著,只是今日陛下突然問起霜兒那日敲登聞鼓的事情,想著見她,問個(g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