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他說進不了家門。
是因為自己把他的牌位摔碎了。
然而老爺爺顯然不像能講道理的。
吳秋秋急忙打開書包,掏了個小紙人出來,指尖點火直接燒了過去。
吳爺爺莫怪,過兩天我一定重新為您打造。
然后又翻了翻書包,眼睛亮了亮,翻出一小塊用剩下的竹片,她一邊后退在上面寫上‘吳遠山之墓’,接著點火燒燃。
今日多有得罪,吳爺爺先將就一下吧。
直到此時此刻,吳秋秋因為心里有愧,都還是以禮相待。
而黃符也在另一只手里捏好。
凡事先禮后兵。
吳遠山還是向她緩慢移動過來。
老臉上那張空洞洞的大嘴越張越大,像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我的家門呢
他不停僵硬的重復(fù)著。
吳秋秋已然聞到了腐爛的味道。
她黃符繞指,心火手勢結(jié)了出來,夾住一枚銅板。
我敬您是老人才與您講道理,您若不依不饒,就是敬酒不吃吃嘴巴子。
吳秋秋語氣冷硬了幾分。
吳遠山像是沒聽到,與吳秋秋不過兩三步距離,近得吳秋秋已經(jīng)看到了壽衣上面的花紋。
吳秋秋瞇了瞇眼睛,唰一下將銅錢燒紅了扔過去,打在吳遠山右腿膝蓋上。
吳遠山身體一頓,右腿直接斷了。
家門已開,您還不回家嗎吳秋秋又握住了一枚銅錢,冷冷問道。
這一次,吳遠山站在原地抖了抖,最終僵硬地轉(zhuǎn)身拖著右腿回去了,到達墳包面前,背影越來越虛,最終不見了。
吳秋秋這才松了口氣。
說實話,不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是不能將陰物打得魂飛魄散的。
這也是外婆所說的因果。
這些因果,縱使不會落在自己頭上,也會報應(yīng)在子孫后代身上。
吳秋秋轉(zhuǎn)身,卻突然腦海一陣刺痛,接著便暈了過去。
小秋,小秋醒一哈。
不知過了多久,有人在搖晃她的身體,也有人在拍她的臉。
吳秋秋迷迷糊糊睜眼,看到是熟悉的環(huán)境,紙扎鋪里。
紅紅綠綠的紙人們,在兩邊守著她。
而眼前的人,是村長。
吳秋秋蹭一下坐起來,找著自己書包,眼神凌厲地看著村長。
你是真是假
一環(huán)接一環(huán),她現(xiàn)在不確定眼前情景是不是真的。
啥子真的假的吳秋秋,你曉不曉得你早上躺祠堂門口昏迷了是我和村長叔叔給你扛回來的還有,你真的好重。
吳中橋過來薅了吳秋秋腦袋一把。
聽到這話,吳秋秋松了口氣。
應(yīng)該是真的了。
至于吳中橋最后那句話,吳秋秋親切地賞了他一腳:給老子爬。
不過看到熟悉的人,吳秋秋還是感覺很高興。
昨晚真真假假她都迷糊了。
吳秋秋,你狼心狗肺。吳中橋罵道。
村長在桌上敲了敲煙桿,環(huán)顧了四周一下,然后把吳中橋攆了出去。
小秋,到底發(fā)生了啥子事你咋會躺在祠堂門口我看到你的時候,你手里捏著族譜的。
還有,祠堂里的牌位怎么全倒了
天知道他看到這一幕被嚇成啥樣。
村長當(dāng)即把祠堂鎖了,沒敢聲張,然后把吳中橋叫來一起送吳秋秋回家。
吳秋秋搖頭:自己倒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沒有全盤托出,只是挑了一些祠堂里發(fā)生的事情說了。
怎么會這樣這是祖宗有怒氣啊。村長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是不是,他們不同意唱陰戲這件事吳秋秋猜測道。
村長吸著旱煙,沉默著沒說話。
對了,村長早上鎖祠堂,鎖是壞的嗎
沒壞啊,好好的。村長道。
奇怪。
真真假假真是令人頭疼。
現(xiàn)在那么多祖先牌位碎了,要是村民們知道了,怕是要鬧啊。村長面帶愁容,并沒有把剛剛吳秋秋的問題放在心上。
這件事都賴我。吳秋秋也無奈道。
誰能想到,祖先們一個接一個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