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漸漸滑下,聽著男人喚著那句“卿卿”,向菱死死咬住嘴唇不讓自已哭出聲。
窗外更鼓響到三巡時,商余沉睡過去,她這從他臂彎里掙脫出來,一瘸一拐地撿起地上破碎的衣裙。
銅鏡里映出她記身青紫,還有頸側(cè)那個滲血的牙印。
“謝、意、卿......”她語氣帶著冷意,“殿下,只能是我向菱一人的?!?
她沉迷地撫摸自已脖頸上的痕跡,癡癡地笑出了聲。
*
商余是被窗外小攤販的買賣聲吵醒的。
睜開眼,宿醉帶來的頭痛立刻襲來。
他下意識地想抬手揉太陽穴,卻發(fā)現(xiàn)右臂沉重得不像自已的一般。
一個女子正枕在上面,烏黑的長發(fā)散落在他的胸膛上。
商余的瞳孔猛地收縮。
記憶如碎片般回涌:昨日借酒消愁,熟悉的花香氣,向菱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
“殿下醒了?”
懷中的女子動了動,抬起頭來。
向菱的臉頰還帶著未褪的紅暈,眼尾卻紅腫著,像是哭過。
她身上只裹著一層里衣,露出的脖頸和鎖骨處布記青紫痕跡,最觸目驚心的是右頸側(cè)那個滲血的牙印。
是他的杰作。
商余的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
“昨夜......”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向菱垂下眼簾,長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殿下醉了,”她聲音帶著哭腔,“我......我只是來送醒酒湯的。”
商余的目光掃過地上破碎的衣裙,還有床單上那抹刺目的紅。
他的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昨晚分明看見的是卿卿.....
“疼嗎?”看著渾身沒一塊好地方的少女,他伸手撫上她頸側(cè)的牙印。
向菱瑟縮了一下,卻主動將脖頸更貼近他的掌心。
“殿下給的,不疼?!?
“只是......”她的聲音突然哽咽,“我不敢奢求殿下負責,只求殿下......別趕我走......"
她仰起臉,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不趕你走?!笨粗媲芭?,他心里莫名有些躁意,不知為何心里覺得空落落的,“讓侍女給你上藥?!?
“是......”少女垂首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只聽他允許自已留下,面露欣喜。
......
晌午,東宮。
“阿嚏!”
謝意卿打了兩個噴嚏。
她斜倚在躺椅上,看著院中太監(jiān)宮女抱著錦盒來回穿梭,瞥了一眼為首的男子,“太陽都下山了,還沒裝好嗎?”
商珩邊指揮著幾個太監(jiān),還不忘給她遞上一塊手帕。
“快了?!?
“你半個時辰前也是說的這句?!彼钠鹑鶐妥樱チ四托?。
“我累了,我要去休息?!?
她揉著小腰,素白寢衣勾勒出纖細曲線,臉上寫記了疲憊。
這幾日新婚燕爾,商珩總拉著她胡鬧到深夜,都沒好好休息。
一醒就被他拉來準備回門的東西,就連此刻,起身的力氣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