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秦瑱拿出來的‘證據(jù)’,呂布自是信了大半。
因為對他來說,錢糧什么的不重要,保住徐州才是最重要的。
他要錢糧,歸根究底,還不是為了招兵買馬?
所以無論這書是真是假,只要孫策真在與曹操聯(lián)合,那就是潛在風險,就需要解決。
這也是呂布為什么幾次三番和劉備交戰(zhàn)的原因。
彼時的劉備并無根基,有再回徐州的風險,所以他一聽到劉備招兵買馬,就會主動進攻。
而劉備現(xiàn)在調(diào)轉了方向取淮南,就對他沒了威脅。
如今沒了袁術的牽制,曹操一家獨大的形勢,讓他和劉備已經(jīng)成了利益共同體。
兩家任何一家,單獨都不是曹操對手,唯有聯(lián)合才有機會生存下來。
在這種情況下,孫策反倒成了外人,最不值得信任。
故而此時一聽到秦瑱所的將計就計,便疑惑道:
“先生此何意也?我等如何將計就計?”
秦瑱見其如此,便裝作沉吟道:
“乃因在下思慮,孫策此次既然敢發(fā)書曹操,多半已有計策一次解決你我兩家!”
“此人有此謀劃,定然已有戒備,我軍探知此人如今正在撤營,恐怕我等一動,孫策便會警覺。”
“現(xiàn)在出兵,雖能敗孫策,卻難將孫策留下。”
“故依在下之見,溫侯不妨先回去見見敵軍使者,看看敵軍如何安排?!?
“知曉敵軍安排之后,我等自可相應布置,好叫孫策一敗涂地,再起不能!”
“等敗了孫策之后,我軍自取淮南,將軍自穩(wěn)徐州,來日我等互成犄角之勢,兩家結盟,方可與曹操抗衡!”
呂布聽得此,思考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道:
“先生此有理,我等是需先探探孫策謀劃!”
說到此處,他又一陣皺眉道:
“不過,布不善謀略,便探出敵軍謀劃,也難以反制!”
他多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不善于陰謀詭計,有可能弄巧成拙。
秦瑱一見此狀,便笑道:
“溫侯勿急,凡事有在下探知!”
“在下與溫侯一道前去,只需見得孫策使者,便知敵軍之謀。”
“溫侯但依我行事,管保今日孫策大敗于此!”
“吾亦有此意!”
呂布聽著,便即一笑道:
“有先生在,必能探知敵軍之謀!”
說著他便向劉備笑道:
“不知玄德可敢讓先生雖吾前去?”
終究凌晨兩家還是鬧翻了,故而呂布現(xiàn)在有意看看劉備之意。
隨之便見劉備笑了笑道:
“有何不敢,二位但去無妨,備就在府內(nèi)等待消息就是!”
他一說罷,二人便相繼辭行,一路朝著呂布軍營行來。
然則還未到軍營,秦瑱便對呂布道:
“溫侯,入營之前,在下還有一事相告,須得溫侯靜聽!”
見得秦瑱如此,呂布奇道:
“先生有何不得入營再說?”
“先生有何不得入營再說?”
而他說罷,就見秦瑱頗為慚愧的行禮道:
“因有一事,瞞了溫侯許久!”
“但在下思慮如今你我兩家結盟,于情于理,不當瞞報,故要告知溫侯!”
“還望溫侯聽候,恕在下瞞報之罪!”
見其行禮,呂布便是一驚道:
“先生有何事瞞報?”
都這個時候了,這個王先生可別再給他帶來什么驚喜了!
可秦瑱見之,便即對呂布鞠躬一禮道:
“敢叫溫侯知曉,實則在下也算溫侯舊識,王禾乃是化名,真名叫做秦瑱!”
“因之前惡了曹操,不得以化名而出,后為保命,也不敢告知溫侯,如此瞞報之罪,還望溫侯見諒!”
聽著秦瑱之,呂布先是一驚,隨之一雙眸子便是死死盯著秦瑱道:
“汝便是那秦子瑄?”
對于秦瑱的突然自曝,他心中自是一驚。
說實話,其實他也懷疑過王禾的身份。
畢竟王禾出現(xiàn)的實在是太過巧合,再加上隱隱有傳如此,他自然心中懷疑。
可奈何直到現(xiàn)在為止,都從未有明面告知。
再加上陳宮、王楷這些舊識也沒有對他主動說過,因而他心中也只是懷疑,從未表露出來。
可現(xiàn)在他是真沒想到,這話會親自從秦瑱口中說出來。
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一直在被秦瑱算計,他頓時拔出了劍來,冷聲道:
“秦子瑄,汝幾次三番謀劃于我,如今相告,難道不懼吾將汝誅殺于此?”
他本來就對秦瑱沒什么好感。
現(xiàn)在新仇加舊恨,著實讓他有些難以接受。
他這一拔劍,身邊親衛(wèi)紛紛拔劍,秦瑱背后的隨從自也是拔劍相對。
但秦瑱見狀,卻是動也不動,正色道:
“溫侯要殺便殺,在下現(xiàn)在敢告知溫侯,就不怕溫侯動手!”
“溫侯須知,如今之勢,你我兩家合著有利,分則有害,溫侯豈可沖動行事?”
“再者在下之所以隱姓埋名不告溫侯,也是情有可原!”
“一則,彼時我逃出許都,曹操尚在四處追殺,不得不隱姓埋名!”
“溫侯且說說,若彼時知我姓名,曹操會如何處之?”
“二則,溫侯也知我此前與貴軍為敵,公臺素來與我不善,若不隱姓埋名,憑公臺為人,我軍如何得安?”
“有此兩點,便不得告知溫侯!”
“若溫侯真要以此欺瞞之罪殺我,盡管動手便是!”
說著,他便將腦袋一抬,直接閉上了眼睛。
實則他也不想現(xiàn)在告知呂布,但考慮到孫策軍可能會以此說服呂布,他倒不如主動曝出來,以此增添自己的可信度。
而呂布見狀,一時眉頭緊皺,若秦瑱恐懼,他自然還有話要問。
可秦瑱如此,他反倒不好多,只得沉聲道:
“吾也不愿殺汝,但爾等幾次三番欺瞞于吾,著實讓人難以信任!”
他本來已經(jīng)有意和孫策交惡了,可現(xiàn)在由于秦瑱自曝,他反而有些懷疑之前書信的真實性了起來。
不過他此一出,秦瑱便沉聲道:
“溫侯此在下實難認同,我軍何時有欺騙溫侯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