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送了一束花來,是一月前江燁霖讓秘書下的單。
作為老板,員工思慕他的不少,但在明面上,江燁霖絕對是冷面黑臉的冷峻形象,訂花這種事,秘書倒是少見,于是記憶深刻。
想到近期來關(guān)于自家老板跟童家千金的傳聞,心底有幾分了然。
捧著花笑吟吟的敲門進他辦公室,“江總,您訂的花到了,要寫卡片嗎?”
一直提筆低頭的江燁霖聽到她的話慢慢抬頭,對上她懷里那一大捧紅艷的玫瑰,蹙眉,“哪來的花?”
秘書的笑僵在臉上,語氣跟著生硬起來,“是江總您一個月前讓我訂的?!?
江燁霖在腦子里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最后似是有了些許記憶,面上閃過一抹旁人幾乎不可見的不自然,低頭,“扔了?!?
花是一個月前他訂給邢露的,只因為她無意的埋怨了一句,說他從沒給她送過玫瑰。
不知怎么的,他就記往心里去了,第二天到公司的時候想起,就順口讓秘書訂了。
至于為什么是一個月后,當時只是想讓時間隔得久一點,給她個驚喜。
驚喜?
冒出這個詞的時候,江燁霖自己都被震到。回神之后冷了神。
“哎?”秘書抱著花愣了數(shù)秒,反應(yīng)過來之后才迅速的摸透boss想法,捧著花轉(zhuǎn)身就走,就在快到門口的時候,又被語氣極冷的老板叫住。
“拿過來?!?
都說女人才善變,今天的boss也是挺善變的!
秘書將花拿回遞給他,出去的時候跟他的助理碰上,兩人客氣的相視一笑,助理進來看到他手里捧著的玫瑰,也有些了然。
“江總,晚上您跟童小姐的餐廳是要訂哪一家?”
江燁霖還在對著那束花出神,聽到他的問話,眉頭皺得更緊,“什么時候訂的,我怎么不知道?”
助理咳了咳,“董事長。”
江燁霖將花扔一旁,冷眉輕哼一聲,“你跟我做事這么久,什么時候見過我的行程讓他來定?”
助理將晚上的行程用筆劃去,“是我疏忽了?!?
江燁霖沉了聲,“再有下次你也不用來上班了。”
“知道了,江總?!?
人要走的時候,江燁霖看到那束花將人叫住,“房子她收了嗎?”
助理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收了。”
江燁霖眸子深深,摸不透在想些什么,最后坐下的時候,慢慢開口,“我還有東西在,今天幫我去收拾下?!?
隔了段時間,助理再次接過那把鑰匙的時候心里總覺得不是什么輕松差事。
這一去,還果真是!
助理是空著手回來的,對面江燁霖的時候,他一路上組織好的語竟然一句都沒派上用場。
“沒去?”
“去……去了?!敝韺㈣€匙放還到他桌上,“不過……拿不到……”
“嗯?”
助理咽了咽口水,“您的東西……包括衣服,都被邢小姐給……剪了……”
“……你說什么!”
江燁霖猛地抬頭,眸子幽深帶著戾氣,助理頂著低氣壓將話說全,“都剪了扔在客廳里,沒收拾,亂得很,估計邢小姐這段時間也沒回去過。”
“……”
她居然敢!
自從兩人分開后,助理都覺得江燁霖狀態(tài)不對,旁觀者清,在他這個旁人看來,恐怕自家老板跟那個邢小姐之間不會這么簡單。
“江總,要是您想見邢小姐的話,不如我一會給她打個電話?”
江燁霖抬眼掃給他一記冷眼,“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多事?”
助理知道自己做得過了,“是我多嘴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邢露從一開始就出了神。楚昭進不知道跟邢露鬧開了的人是江燁霖,還用江燁霖的八卦來逗她,殊不知弄巧成拙,邢露聽得一愣一愣的,聽完之后才驚覺,原來那么多的情感糾葛,她這半個當事人居然絲毫不知。
楚昭進講的是江燁霖跟童家千金的事,童家算是老牌勢力,江燁霖奪了江山這么久都沒攻下童家,有種說法就是因為這個童家千金。
當時江燁霖沒爬上去的時候江家有意把二兒子江步凡扶上去,當時童家跟江家聯(lián)姻的時候要跟童家千金訂婚的是江步凡,誰知后來江步凡在節(jié)骨眼上出了車禍,蟄伏多年的江燁霖搶回主動權(quán),將童家壓了壓,如今童家倒是又想跟他攀上關(guān)系了。
這一出復(fù)雜纏繞的豪門間的大戲,邢露想了又想,還是沒能給自己找個合適的位置,如果真的要算,那也只能算是男主狗血替身的女配了,以前看小說看到女配被男主甩開的時候就一直在想,被甩掉的女配往后的生活是怎樣的。
沒想到現(xiàn)如今她自己倒是真實的體驗了一把。
感覺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