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紀朝宗打電話找她,詢問傅家的事。
傅家人動了心,想拉攏紀家、尚家等好多財主,鯨吞廖家的股份。
廖家的底細,李茂肯定最清楚。打起收購戰(zhàn)來,廖家能調動多少錢,股價有沒有水分,外人估不清,他心里當然有數(shù)。
傅家人看中這一點。
傅家激進,今年急需改善集團業(yè)績,想來想去,割廖家的肉,擴大規(guī)模,挺好。
利益當前,蛇敢吞象。
紀朝宗問紀元什么打算。
紀元說:“李茂不給人當墊腳石。他至少有半年要忙著買殼上市,填充盈利的資產(chǎn)。他不去淌渾水?!?
紀朝宗說:“既然這樣,這事先看個熱鬧,半年后再說?!?
紀元知道她爸的意思,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傅家對廖家發(fā)起收購,廖家叔伯眾多,添上姜琦家的助力,廖家和傅家的股權戰(zhàn),打的此起彼伏,蔓延了好幾個月。
傅家發(fā)布公告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大股東。
婚禮的事,一天一天籌備著,像搭城堡積木一樣,等到婚禮請柬寄出去那天,已經(jīng)是年后了。
李茂忙著主持拍賣行的春茗。
紀元在家枕著哆啦a夢,看李茂給她列的經(jīng)濟學書籍。
微觀經(jīng)濟學挺實在,初始假設是理性人。
與其說是理性人,不如說是自利人。
在不求完人的前提下,考慮各方利益均衡,反而透徹。
但真正的理性,應是博弈論里,目光遠大,追求長期均衡的人。
那種人不常見。
正月,兩個人去北園吃飯,看庭院建筑,滿園茶花樹開了?;ㄖι嫌幸恢蝗缸?,小乳雀,唱的特別嬌。
他們站在雕欄木橋,看花窗下鯉魚游來游去。當中有一只大鯉魚,頭是黑色,身是白色,尾是紅色。
李茂說:“元仔,那只鯉魚挺像你。”
紀元問:“哪里像?”
李茂說:“復雜,沒法歸類?!?
紀元不聽他胡扯,從他外套口袋掏出新年硬幣,扔水中央的小石碗,不中。
李茂展手,紀元將硬幣放回他手心。
他慢條斯理地扔,硬幣擊中石碗,一扔一個準,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李茂說:“元仔可以許愿了。”
紀元說:“一家人平安喜樂?!?
他說:“這也是個大題目?!?
她說是。
年后,仍然是廖家和傅家在爭奪股權,外人擔心傅家資金斷鏈,吞不下廖家,預期股價一定會大跳水。
眾人都是看空的態(tài)度。
紀朝宗看股價跌的差不多,反其道行之,著手買進,一入場就是數(shù)十億資金。
風向瞬時發(fā)生了逆轉,散戶像吃了定心丸,紛紛跟進。
連一些大財閥也跟著入場。
紀朝宗自娛自樂,半個月之后,悄悄拋售。
這一輪快進快出,浮盈非??捎^。
最后留了一小部分股權,可進可退,幾乎白得了一個董事席位。
紀朝宗看不上,給了女兒紀元,實則是給女婿。
真正了解廖家經(jīng)營狀況的,也是李茂。況且投資公司的業(yè)績,李茂做得相當可觀。紀朝宗的意思是,賞罰分明。
紀元莫名其妙做了廖家集團的董事,雖然是她爸的傀儡,但她當初去荔枝園的時候,怎么也想不到,她和廖家的緣分這樣深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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