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覺是苦的，她縮在厚厚的外套里，后背還是有點發(fā)涼。
李茂伸手摸了一下她額頭，說：“燒退了?！?
紀(jì)元“嗯”了一聲。
他笑著說：“你做夢一直念我的名字，那么著急，跟我就要英勇就義了一樣。”
她抬頭看他，說：“夢是反的?！?
他笑著說：“放心，我不會死?！?
她低聲說：“你別說話了?！?
他被禁了，笑了。
吃完飯，兩人一塊看電視，體育臺在播賽馬。
李茂拿毯子裹著紀(jì)元，抱住她在懷里，雙重保暖。
原本跑第一的馬，叫蒙古王，但后勁不足，只拿了第二。
另一匹馬叫黃金海岸，勻速跑第六，最后沖刺，拿了第一。
紀(jì)元說：“這匹馬挺像人的，還懂得保存實力?！?
李茂微微一笑，說：“我外公買過一匹馬，叫北極星。它的父母都是冠軍賽馬，但北極星很懶散，每次去比賽，總跑最后一名?！?
她問：“那你外公一定對北極星很不滿？”
他“唔”一聲，說：“外公很生氣，說要把北極星做成馬肉火鍋，還說要十八吃?！?
紀(jì)元扭頭看著李茂，問：“真吃了？”
李茂笑著說：“外公這話被北極星聽見了，記了仇，北極星連跑了三場第一，賺了很多獎金，成了大熱門。”
紀(jì)元笑了，問：“那后來呢？”
李茂說：“外公很得意，押了大彩頭在它身上。可到了第四場比賽，它又跑回倒數(shù)第一了。誰都看得出來，它是故意的?！?
“北極星不會吃虧了吧？”
紀(jì)元擔(dān)心北極星挨餓或挨打。
李茂說：“北極星是一匹通人性的馬，外公沒再讓它參加比賽，干脆放養(yǎng)在荔枝園。它愛在泥里玩就玩，愛在樹下睡覺就睡覺，好吃好喝，成了一匹寵物馬?！?
紀(jì)元笑了，他們家人人都愛養(yǎng)寵物，五花八門。
李茂問：“元仔，你想當(dāng)冠軍？還是想當(dāng)北極星？”
她問：“可以選嗎？”
他說：“當(dāng)然?！?
她看著他眼睛，笑著說：“多好?！?
他微微一笑，問：“明天病好了，你想去哪玩？”
她問：“你不去應(yīng)酬么？”
他說：“我們自己玩?！?
她問：“去哪玩？”
他說：“泡溫泉怎么樣？梅花謝了，看看桃花也不錯?！?
她聽著愜意，說好。
李茂心血來潮，教她說粵語。
紀(jì)元姥蒲啤
他問：“元仔，你是不是大舌頭？”
她念：“紅鯉魚與綠鯉魚與驢?！?
他笑了，說：“看來舌頭沒問題。我忘了，你才來半年，只有半歲。三歲開口說話，再過兩三年，你自然而然會講粵語了?！?
她問：“真的嗎？”
他說：“真的。”
紀(jì)元很高興，有重生的錯覺，這樣想著，困了，睡著了。
李茂抱她到床上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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