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晚點會來接你去探視滅門案的嫌疑犯?!苯搴恼Z氣比較冷,說完便掛斷電話。
蘇韜想起等會要與江清寒見面,忍不住嘆了口氣,上次太過沖動,跟江清寒戳破了窗戶紙,如今突然要見面,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蘇韜深呼吸,將煩惱事拋之腦后,心想既來之則安之吧。
晨練結(jié)束,又沖了個澡,穿上干凈的長袍,精短干練的頭發(fā)不需要特殊打理,便顯得精神奕奕,蘇韜對著鏡子嘗試著笑了兩下,發(fā)現(xiàn)特別難看,輕輕地嘆了口氣,正準備走出衛(wèi)生間,門鈴聲響起,蘇韜走過去打開門,只見穿著一身干練服裝的江清寒站在門口。
江清寒上身穿著白色的襯衣,下身穿著黑色的西褲,腳上踩著一雙簡約的棕色皮鞋,雖然衣著簡單,但曼妙的身材呼之欲出,脖子上掛著銀色的墜飾,蘇韜記得自己曾送過她一根類似的鏈子,不太確定是不是那一根。
頭發(fā)束成一團,精致完美的白皙臉蛋,美眸紅唇,靚麗奪目。
江清寒翻了翻手腕的腕表,道:“最多再給你五分鐘時間。”
蘇韜提起行醫(yī)箱,笑道:“走吧,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江清寒開著大切諾基,蘇韜坐在副駕駛座上,兩人陷入沉默,仿佛時間和空間靜止了一般。
江清寒覺得氣氛有點尷尬,她關(guān)上了車窗,然后將空調(diào)的溫度打低,“我?guī)阒皇侨タ纯聪右扇?,至于案件已?jīng)定性,是不會更改結(jié)果的?!?
蘇韜皺眉道:“為什么這么急著定案?”
江清寒無奈道:“此事鬧得太大,村民一起聯(lián)名上書,造成不好的效果,因此領(lǐng)導(dǎo)要求將此事趕緊結(jié)束,避免引起不好的社會影響?!?
蘇韜暗嘆了口氣,那些村民為犯罪嫌疑人請罪,反而可能成為加速嫌疑人認罪的直接原因,還真是有些諷刺。
犯罪嫌疑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押在監(jiān)獄,因為性質(zhì)很惡劣,所以對他們的看管很嚴格,即使江清寒想要見他們也要經(jīng)過層層審批。
蘇韜見到了當時的主犯鄭巧東,他已經(jīng)是個頭發(fā)斑白的老者,看上去眼神空洞,精神萎靡。
“鄭先生,我是蘇韜,來見你是想你給我解答幾個問題?!碧K韜輕聲說道,“當晚你們行兇的時候,是否有連續(xù)毆打的行為?”
鄭巧東眼睛渾濁,聲音沙啞地說道:“鄭克成是我們報復(fù)的對象,所以打他打得比較嚴重。至于其他幾個人,我們都只是捅了刀子而已?!?
蘇韜追問道:“你確定當時沒對受害者當中的女子動刀子,比如用刀劈頭部?!?
鄭巧東咬牙,皺眉,輕輕地搖頭道:“我已經(jīng)認罪,只要做過的事情,我都可以坦白承認,但沒做過的事情,我沒必要攬在身上?!?
蘇韜道:“你們會不會忘記了當晚的一些細節(jié)?!?
鄭巧東苦笑,“這么多年來,我做了無數(shù)噩夢,怎么可能會忘記呢?所以我現(xiàn)在很釋然,善惡有報,老天爺是公平的。當年我們做了惡毒的事情,現(xiàn)在就是吃槍子,也是理所當然的。”
蘇韜追問道:“受害者鄭克成有沒有其他的仇家?”
鄭巧東緩緩道:“他是村霸,做了那么多壞事,仇家何止我們?”
蘇韜輕聲道:“謝謝你的答案,如果案件另有變化,相信你們會被從輕發(fā)落?!?
蘇韜試探鄭巧東的求生欲。
鄭巧東奇怪地望著蘇韜,搖頭嘆氣道:“兇手就我們這幾個老兄弟,雖說我們這么多年都是帶著罪惡感在生活,但我并不后悔當初的舉動。因為我們的緣故,村莊才得以平靜這么多年?!?
看來鄭巧東是真的以為,當晚那家人就是他們所害。
蘇韜暗嘆了口氣,鄭巧東說這番話時,表現(xiàn)得很自豪,畢竟為民除惡,是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鄭巧東低著頭,手上戴著銀色的鐐銬,被獄警送了進去。
隨后蘇韜又與其他幾名從犯進行溝通,但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這幾人都一口咬定,當晚只重點毆打了鄭克成,至于其他家人只是捅了一刀子,然后將他們捆在床上或者椅子上,避免他們逃跑。
這就無法解釋,那個女性死者頭骨曾在身前遭遇銳器擊打頭部,那是足以導(dǎo)致死亡的傷害。
“師父,我想看看村子所有人的資料?!碧K韜很認真地說道,“此事肯定存在其他隱情?!?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