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想了想,算了算馬秀瑩姑母帶著馬秀瑩離開東京的時間,正是慧雅瞧見馬姑娘和阿北走在一起第二日,這才略微放下心來,又問道:“馬醫(yī)官呢?”
丁小四忙道:“稟大人,馬醫(yī)官并沒有進京?!?
趙青略一思索,抬眼打量著付春恒和丁小四。
付春恒和丁小四個子都為成親,又都是面容清秀身材高挑的模樣,只是丁小四年紀小一些,略顯幼稚,雖然也算是清秀,卻不如付春恒機智靈便成熟,吩咐付春恒道:“你帶著人去馬姑娘與她姑母做客的地方,務(wù)必保護好馬姑娘的安全!”
趙青擔心元靖用馬秀瑩脅迫馬醫(yī)官,便打算對馬秀瑩用用美男計。
付春恒答了聲“是”,很快便退了下去。
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趙青忙了半日,實在是有些疲憊。
他正坐在書案后的圈椅里閉目養(yǎng)神,許家英走了進來:“稟大人,高大人又讓人給您送來了拜帖,還是請您去得月樓玩耍!”
得月樓是東京最著名的銷金窟,有大周最風流的名妓,最誘人的歌舞,最醇正的美酒,一般人根本進不去,只招待那些達官貴人。
所謂的高大人,正是趙青的同年高忠和,如今也是官運亨通,已經(jīng)做到了戶部主事一職。
最近不知為何,趙青那班同年一直邀請趙青出去游玩,全都被趙青以忙碌為理由拒絕了——一則那班同年中最年輕的也二十六七了,和趙青沒什么共同語;最重要的是,他們請趙青去的都是聲色之地,趙青不愿意去。
聽了許家英的回稟,趙青想了想,淡淡道:“你和葉瑾替我走這一趟吧,看看他們到底有什么企圖?!?
許家英和葉瑾都是很靠譜的人,讓他們過去趙青很是放心。
晚上閑來無事,慧雅便拉著趙青繼續(xù)研究聶潤潤被殺一案的卷宗。
兩人也不嫌熱,坐在燈下研究卷宗,終于又被慧雅現(xiàn)了一個破綻:“阿青,你看這里,那個孟少祖第一次供詞和第二次的供詞有不一樣之處,第一次他說聶潤潤大叫著反抗,他一生氣就把聶潤潤踹倒在地,一刀砍到了聶潤潤腰間——可聶潤潤的致命傷是在背上??!”
趙青其實也現(xiàn)這一處了:“第二次供狀,孟少祖卻又說自己一刀砍在了聶潤潤背上……”
慧雅趙青不由抬頭對視。
慧雅喃喃道:“重審此案的話,到底從哪里著手呢?”
趙青看著她笑了:“當然是從重新提審孟少祖著手??!”
慧雅聞忙撒嬌:“阿青,明日我在后堂聽審,好不好呀?”
趙青睨了她一眼,欲又止。
慧雅卻猜到了他的心思,怕趙青又提出要她在房中之事上換花樣,便搶先道:“我給你再做一套中衣,如何?”
趙青:“……好吧!”如今還有一個多月慧雅就除孝了,到時候他與慧雅再顛鸞倒鳳無所不為好了,現(xiàn)在先暫時放過慧雅。
夫妻兩人剛要歇息,丁小五卻過來把趙青叫了出去,原來葉瑾與許家英回來了。
葉瑾許家英你推我我推你扭捏了半日,最后葉瑾訥訥道:“稟大人,那得月樓新來了一位唱曲的女娘,生得……生得很像……”
“很像誰?”趙青沉聲問道。
葉瑾最后還是不肯說,只是道:“那個女娘叫如玉,大人您下次親自去看看吧!”
趙青見他們是真的不愿意說,只得把這件事藏在了心里,預(yù)備明日再問。
一夜無話。
到了早上,趙青在浴間沖涼水澡,慧雅端坐在妝臺前梳妝,丫鬟們都候在廊下,丁小五卻跑進了內(nèi)院,立在廊下稟報道:“稟大人夫人,穆大人帶著一群人抬了好多家什過來了!”
慧雅聞一愣,忙起身隔著浴間的門問趙青:“阿青,十二哥來了,小五說他讓人抬了好多家什……”
趙青此時已經(jīng)沖罷澡了,光著身子便走了出來,背對著慧雅開始穿衣。
他難得如此大喇喇地展示身體,慧雅一時間有些看呆了——趙青身材修長肌肉緊實,光潔的肌膚上水珠滾動,實在是好看得緊!
她笑著拿了大絲巾上前,幫趙青揩拭著身上的水珠。
趙青叮囑慧雅道:“慧雅,你就在臥室里看書歇息,千萬不要出去!”等一下十二哥怕是要指揮著人安裝避暑用的碧紗櫥了,可不能令慧雅被人看了去。
慧雅不知道生了何事,卻乖巧地答應(yīng)了:“好的,阿青!”
穆遠洋行動力驚人,不過半日時間,就把碧紗櫥給裝好了。
慧雅跟著趙青去看了,不由佩服得很。
穆遠洋趁機邀功求賞:“慧雅,今日我想吃你做的鮮鲅魚馉饳!”
馉饳是大周朝特有的一種食物,因形狀像花骨朵而出名。所謂的鮮鲅魚馉饳,其實就是把新上岸的鮮鲅魚片肉,剁成肉茸,加入香料、韭菜調(diào)和為餡,包成大如小兒拳花骨朵狀的馉饳,煮熟之后每碗盛兩只,加入調(diào)制好的湯水。
慧雅拌成的鮮鲅魚餡味道鮮美,調(diào)制的湯水咸香美味,因此穆遠洋吃過之后很是喜歡,問慧雅訣竅慧雅卻不肯說,他只得尋機求慧雅做了。
對于穆遠洋的要求,慧雅看向趙青,見趙青并未反對,她便滿口答應(yīng)了:“好?。 ?
趙青剛陪著穆遠洋吃了兩碗鮮鲅魚馉饳,丁小五便來回報:“稟大人,戶部尚書胡大人著人送拜帖來了!”
聞趙青、穆遠洋和慧雅都是一愣:戶部尚書胡大人,可不就是剛死了外室聶潤潤的胡曉宇,他來做什么?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