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心中一動。舉目望去,瞬間將來人打量了個遍。
那人看上去不過弱冠之系,一身水藍長袍披身,面容清秀俊朗,英氣逼人,現(xiàn)身之后除卻對陳顧執(zhí)禮甚卑外。對旁人竟是連眼角都不曾瞥上一下,一看就是意氣風發(fā)。少年得志之輩。
他也確是有驕傲的本錢,年紀,不大已是筑基初期的修為,可謂是天資不凡了,無怪目無余子。
本來少年人驕傲一點可以理解,張凡也不會有什么想法,可是一想到片刻之前陳殞的那番話,他望向此人的目光不由得就有點不對了,時不時地就往下半身滑去。
“有這個可師父,真是,”
“悲劇啊”。
張凡的目光停留在他的臀部位置。心中滿是憐憫之意。
“廉兒,你不在宗門苦修,來此何事?”
雖然心情不佳,不過陳顧對他這個徒弟說話之時,口氣還是頗為溫和的。
“呃
這個被叫做廉兒的年輕修士怔了一下,才驚醒了過來。
說來也怪,他來到此地后就感覺一陣陣惡寒,尤其是背脊往下,更是明顯,這才在陳顧面前走了神去。
此時經(jīng)陳顧一問,連忙如夢初醒,從懷中取出一個乾坤袋恭敬地遞了上去,口中道:“稟告師父,是執(zhí)事長老差遣弟子前來的,說是有要事通知師父。”
隨即又補充了一句:“十萬火急!”
“嗯?”
陳潁疑惑地接過乾坤袋,神識探入其中,略一皺眉,似乎很是疑惑。隨后手掌在袋口一抹,珍而重之的取出一枚昏黃色的玉簡查看了起來。
不過片刻,他忽然神色大變。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極的事情,以其修為城府,竟然平地一個踉蹌,仿佛跌倒了似的。
“卑父!”
“你怎么了?”
陳潁猛地推開弟子攙扶過來的手。深吸了一口氣,道:“沒事,倦了而已。”
“倦了?”
這話連鬼都騙不了,廉兒擔憂地要著他,很是懷疑其是否受了什么傷勢,可又不敢問,臉上盡是焦急的神色。
陳殞卻是再顧不得這個一向?qū)檺鄣牡茏恿?,再次不敢置信一般地查看了一遍玉簡,少頃,方才長嘆一聲。將玉簡重新放會了乾坤袋中。
稍稍一沉吟,他忽然揚聲道:“法相宗弟子聽令!”
“是!”
此時陳顧乃是法相宗在此地唯一的一位結丹宗師,他的指示,就相當于宗門的命令,自然人人應諾。旋即數(shù)十道流光傳出穿出,來到了陳殞的面前,躬身行禮。
“罷了”。
“隨我入內(nèi)!”
陳顧擺了擺手,止住了眾人的行禮。轉身步入了他的洞天福地帳兌
自無二話,人人應聲魚貫而入。
張凡略略拖后。待得武人了,方才施施然地進入。
在進入的瞬間。他的眼角余光依稀見得,天際數(shù)道流光閃現(xiàn),顯然又有人前來,想來當是幻魔道、御靈宗一脈的來人吧!
“有古怪”。
陳顧先前的異常反應,自是逃不過他的法眼,心中存疑,人已掀開簾幕,進入到了帳中。
甫,張凡稍一打量,就知道陳顧此人雖說問題多多,卻也是真正的苦修之士,若不是那個扭曲的癖好,真可為我輩楷模了。
帳蓬之中的布置,與當日見得的葛師叔的帳篷類似,都是簡約至極。若說有什么不同處,就是陳顧的云床實在太高了,在眼前這間石室之中,仿佛龍椅一般高高在上,讓人仰視方才見得他的容顏。
對他這種惡趣味,張凡可謂是不屑至極,略略瞥了一眼,便將目先,移開,轉而注視到了云床之前擺放著的一樣東西上。
“照影玉碑?”
見得那樣東西,張凡頓時目光一凝。
眼前的照影玉碑,與當年他在執(zhí)事殿中所見的仿佛,無論是形狀還是氣息都相差仿佛。也是那種專門用來發(fā)布任務的特殊玉簡。
“弄這件東西來做什么?”
心中剛剛生出疑問,陳顧便已經(jīng)將答案揭曉。
“宗門傳訊,需要我們完成一些任務。”
“事關大局,不容有失?!?
話音網(wǎng)落。他厚實的手掌便在招影玉碑上一拍,霎時間碑面上層層漣漪,一陣波動后穩(wěn)定下來,登時現(xiàn)出了大排的字跡。
張凡目光在上面掃過,當即對所謂的任務心中有數(shù)了。
上面的任務,除卻排的乃是追殺一個結丹宗師外,其他的對他們這些宗門弟子而,皆是一些瑣碎的小任務,或是破壞某處,或是剪除叛逆,或是護送某物,或是傳遞訊息”
雖然不一而足,可是字里行間,隱隱透出的急迫之感,還是被張凡清晰地捕捉到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心中明白,真相必然是在陳顧先前所查看的玉簡之中。
“可惜了
張凡雖然好奇得很,卻知道短時間內(nèi),自己是沒松會得知真相了。
片刻之前還在打死打活的,陳顧雖然奈何不了他,但絕對不會介意給他添點堵,會告訴他才怪呢,到也不用自取其辱了。
“嗯?”
張凡本來還有點不經(jīng)意的目光驟然一凝,聚焦在碑面的一行字跡上。
“秦州五行家族,勾結外人,狂悖無道,誅之!”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誅之?!弊x起來滿是血色,這正是宗門對依附的小家族小宗門的一貫做法,要是聽話還好,若是不然,眼前的五行家就是下場。
“有意思!”
張凡微微一笑,上前一步,走到玉碑之前。
第一更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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