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到這里的時候,王哲軒一的眼神就迷茫了,他說:“我不知道,我只記得他和叔叔站在井邊,但是身影完全是模糊的,我無法回憶起他是誰,而且這段記憶本身就是模糊的,就像是在霧中一樣?!?
就在王哲軒一掙扎著不知所措的時候,王哲軒二忽然停了腳步回頭過來對我們說出一個名字來,他說:“銀先生?!?
他冷冷地說出這三個字,當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我和王哲軒一都齊齊看向了他,要說我們兩個人最震驚的還是王哲軒一了,而且王哲軒二也看向王哲軒一,他們就像是用眼神在交換什么信息一樣,我看見王哲軒二這時候的眼神很不一樣,但是他所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么,我卻完全看不出來,不過我覺得王哲軒一看出來了,因為我看見他的神情在變化,很快就釋然了,之后我們前進的路上他一直保持著沉默。
這種沉默我能明顯感到與之前的不同,因為他顯然是心神已經不在這里的那種沉默,而不是因為謹慎或者無話可說的那種沉默。所以一路上我的注意力就全部集中在了王哲軒二的身上,心上也越發(fā)開始琢磨著關于他說的那句他們既是一個人,但也是兩個人的這句話來。
我們大約爬了有兩個小時半左右的山路,我感覺好像翻過了兩座山頭,經過了一片很密的山林,之后樹木就開始稀少,完全是一些巖石地帶,看起來有些荒涼,而且是到了坡谷一些的位置,王哲軒二和我說:“就是這里了?!?
我放眼看了一眼周遭,除了黑洞洞的一片空曠之外,別的什么都看不大清,因為我們完全是摸黑上山,所以并沒有開燈,尤其是手電,王哲軒二不能見光,手電的光雖然不會引起陽光那樣的問題,但為了謹慎起見,我們還是沒有開。
只是現(xiàn)在這種黑洞洞的環(huán)境沒有光是不行的,所以在來的時候我們就考慮到了這樣的情形,我們各自都帶了一盞煤油燈來作為照明工具,手電也帶了,不過是用作以防萬一的。
我們雖然三個人,但是現(xiàn)下只需要一盞煤油燈就可以了,燈點起來之后,只見這里荒涼得根本什么都沒有,周圍也沒有樊振的半點蹤跡,而且我也沒有看見井在哪里,由于對地形不熟系,我問王哲軒二說:“井在哪里?”
說著他提著燈往前面走了約有一二十步,果真我看見一口幾乎與地面平齊的一個窟窿,不過細細看的話還是能看出井沿來的,他說:“這就是了?!?
見到了井卻沒有看見樊振,我說:“樊隊說他來找井,可是為什么看不見人,難道他找的不是這口井?”
王哲軒二說:“應該就是這口井無疑,不會是其他了,我們不見他的人,隔了一天的功夫,或許他已經有了進一步的發(fā)現(xiàn),所以不在這里了,也有可能到井下面去了?!?
說著他提著煤油燈伸到了井中央的位置,試著往下面照了照,我順著看了看,除了能看到燈光所及的井壁之外,根本看不到下面有什么也看不到有多深,我于是找了一顆石子來扔了下去,打算用聲音探探有多深,但是石子丟下去之后就像是丟進了無底洞一樣,什么聲音都沒有傳出來一點,我才驚異地看著王哲軒二說:“這……”
王哲軒二說:“我也不知道這口井有多深,而且這里為什么會有一口井,因為我也只是來過這里,并沒有細細探究過這井的原委。”
王哲軒二這樣說卻并不代表樊振和銀先生沒有探究過,如果這口井沒有特別之處,樊振和銀先生又怎么會專門到這里來看,而且樊振又為什么會特地留一張字條告訴我們他來找井,這里面一定有文章,而且所有的秘密,就在這口井里。
我于是說:“這樣深的一口井,樊隊一個人是不可能下去的,即便下去也會留下一些痕跡來,比如繩子什么的,可是現(xiàn)在這里什么痕跡都沒有,我覺得樊隊不大可能是下去到了井里,倒像是繼續(xù)追查這什么去了?!?
王哲軒二說:“我也是這么想的?!?
直到這時候我才留意到自始至終王哲軒一都在保持著沉默,自從王哲軒二用眼神給了他什么暗示之后,我這才去看王哲軒一,等我回頭去看的時候,只覺得背上一涼,而且一種詭異的感覺撲面而來,我說:“他去哪里了?”
周圍這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了他的半點蹤跡,只是這么短短一會兒的功夫,他就徹底不見了,實在是出乎我的意料,王哲軒二也站起身子來,指著剛剛他站著的地方說:“剛剛他還站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