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到卷宗的時候是老者已經(jīng)離開,孟見成給了我一份卷宗,同時給了我一份名單,他告訴我名單上是辦公室的成員,我看了看,發(fā)現(xiàn)張子昂和王哲軒都不在上面,但出乎我意料的是,段青的名字在,陸周的名字也在。
除了他們兩個之外,還有甘凱和郭澤輝,加上我剛好是五個人,似乎與之前辦公室的構(gòu)成差不多,我看了名單之后也沒有說什么,孟見成告訴我辦公室那邊我們明天就可以過去打整開始工作。
此后孟見成就沒有和我多說什么了,但是臨走時他的眼神和神情似乎都在和我說——那個賭注我等著呢。
我和甘凱吃了飯,之后就相互離開了,至于甘凱記得的東西,我需要找到張子昂之后才能確定,畢竟信在他身上,而是什么信,我不知道。
我還是回了自己的那個家,重新回來之后我忽然覺得那里才是安全的地方,而老爸的那個家已經(jīng)完全不敢回去了,不知道為什么,我忽然有了這樣的感覺,而且似乎關(guān)于老爸的一切,都開始變得危險了起來。
我回家之后看了卷宗,這是一個與我之前接觸的完全無關(guān)的案子,不過也不能說是完全無關(guān),因為按照卷宗上的描述是在下水道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尸體的被解剖過,不過內(nèi)臟都在,就是少了肝臟,尸體是一具男尸,目前還不能確認(rèn)身份。
其實這案子乍一看就是一樁普通的謀殺案,雖然手法奇特了一些,卻也并不至于到特案組這邊來的地步,不過這是銀發(fā)老者讓孟見成親自給我的,那么就是說這個案子并不是那么簡單,必然有著它不能公開的一面。
卷宗上案件的描述信息很少,這也是情理當(dāng)中,因為案子才剛發(fā)生,需要我?guī)еk公室的成員去探查線索,所以信息需要我去查找,甚至是破案。我不管這個案子和我之前接觸的是不是有關(guān)聯(lián),我只要做好眼下的本職工作。
我簡單地思考了下這個案件,一具被發(fā)現(xiàn)在下水道的男尸,肝臟被取走了,死者的死狀也算慘烈,不過與我之前見過的也就算小兒科。我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先看了尸體,先把人確定了才能有進(jìn)一步的線索。
之后我把卷宗重新裝進(jìn)去,打算明天在和他們四個人見面的時候把案子簡單地講解一下,我需要確定怎么去查這個案件,怎么去安排,現(xiàn)在我是管理隊員的隊長,再不能用先前的隊員想法去對待案件。
那天晚上我睡得有些早,為的就是確保第二天能有一個好的精神頭,雖然這些人都是認(rèn)識的人,甚至還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不知道為什么睡下去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了馬立陽女兒,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她,毫無緣由地,這忽然的想起讓我自己都覺得很意外,我想起最后見她那癡傻的模樣,就覺得有些疑惑,好像她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
最后我就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我做了一個夢,我重新做了那個關(guān)于老鼠的夢,我自己置身于鐵籠之中,周圍都是徹底的寂靜,只有草木的味道和黑漆漆的林子,我就坐在籠子里面,靜靜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接著就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開始響了起來,我看過去,發(fā)現(xiàn)草叢在動,接著這種聲音越來越近,我看見黑漆漆的東西就從草叢里冒了出來,一只,兩只……
最后整個籠子,我的整個人身上都是這些老鼠,他們噬咬我的身體,我能感到血肉被要開的聲音,但是卻感覺不到疼,然后我看見籠子前面忽然站了一個人,一個黑漆漆的人,我就這樣看著他,然后我就從噩夢中醒了過來。
我醒來的時候還是本能地用手去扒自己的胸前,好像要把身上的這些老鼠全部從身上弄下去一樣,但是這個動作伴隨著我忽然醒過來,我好像真的扒到了一雙手,這種感覺讓我瞬間就從夢中清醒了過來,轉(zhuǎn)而變成徹頭徹尾的恐懼,我的心跳開始急劇地攀升,我看向周圍,房間里除了我之外根本就沒有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