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我只覺得我整個人都要炸了,半躺在床上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接著我聽見了關(guān)門的聲音??蛷d里有人,或者說剛剛有人離開是毋庸置疑的事,門響過后我立刻從床上翻爬起來,甚至鞋子都來不及穿都到了門邊上移開靠椅把門打開,我來到客廳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子腥味兒,瞬間覺得不對勁,果真燈才打開就看見茶幾上放著一具尸體,與我昨晚在大家上看到的一模一樣,只不過剛好是反著的。
這是那老頭的另一半尸體,我終于明白為什么客廳里的燈會亮著,為什么客廳里會有人,就是因為有人到我家里來,把這另一半尸體放在我家里了。
鏡子上的六指血手掌印,又是擺放在茶幾上的菠蘿尸,還有半夜盯著我家在看的奇怪男人。我覺得這三件事是聯(lián)系在一起的,難道這個男人就是兇手,就是把尸體擺放在我家里的人?
我知道這是毫無根據(jù)的聯(lián)想,所以很快就把這個念頭給壓了下去,很多時候其實我們很忌諱自己會有這種憑空亂想,尤其是養(yǎng)成習(xí)慣之后很不好,會讓我們在破案的時候不自然地就毫無根據(jù)地亂想,從而破壞破案思路,影響最后的結(jié)果,說白了就是會增加主觀臆斷,使得錯誤率上升。
我弄不清尸體為什么要拜訪在我家里,而且還像是一尊什么東西一樣放在茶幾上,這回子我也算是鼓足了勁兒湊上去看,街道邊上的那一半已經(jīng)塌了,現(xiàn)在只剩下這一半還完好,我總覺得從它的這種形態(tài)上似乎是可以看出什么來的,只是我們暫時還沒有發(fā)現(xiàn)。
之后的時間我覺得自己的這種行為都有些嚇人,就是我竟然就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看著這半具詭異的尸體,只是我雖然盯著尸體在看,可是眼神卻早已經(jīng)不在尸體上了,而是看向了虛無的什么地方,嚴(yán)格意義上我就是在出神,因為我似乎想到了什么,閆明亮的尸體,彭家開的尸體,以及老頭的尸體,都與菠蘿有關(guān),但卻是完全不同的樣子,這三具尸體之間是不是也有聯(lián)系,可是它們的聯(lián)系在哪里,除了菠蘿這兩個字,倒底還有什么。
我后來的時間幾乎大半就是在思考這個問題,可是我卻什么頭緒都沒有,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越想知道什么,或者越去想什么,就越是無法知道,越是想不到。在長久的失神之后,我除了覺得大腦變得一片空白什么都沒有。
而我又不能讓這半具尸體一直在家里放著,于是就給樊振去了電話,只是樊振的電話關(guān)機(jī)了,而且昨晚我看見他離開了,估計早上也不會去辦公室,就沒有往辦公室打,而是給張子昂打了過去,意外的是張子昂一直沒有接,這還是我第一次遇見這種情形,于是我只好把電話放在一邊,這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
正當(dāng)我在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忽然聽見了敲門的聲音,我想了想這時候會來的人,除了樊振就是張子昂,我到貓眼前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都不是,而是我昨晚遇見的那個男人。我猶豫了下,最后還是把門開了,當(dāng)然我只是開了一條縫,盡量把屋子里的情形給遮住,我拉開一條縫探出半截身子,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一樣問他:“請問你找哪位?”
他的話倒是很直接,他說:“我就找你?!?
我和不和他繼續(xù)裝陌生人,就問他說:“找我有什么事?”
他指了指屋子里問說:“我們能進(jìn)去說嗎?”
我顧及屋子里的尸體,就搖頭說:“不行,你要說什么就在這里說吧。”
他露出一些為難的神色,支吾了下說:“這……”
我沒有說話而是看著他,而他似乎也是在等我改變主意,之后見我沒什么反應(yīng),這才換了口氣說:“既然現(xiàn)在不方便,要不這樣吧,中午的時候你可以到我家來一趟嗎,我們最好是面對面坐下來說一說這些事?!?
我看他的樣子,似乎和我想的有些不一樣,當(dāng)然也和我潛意識里的印象不大一樣,就多了一份防備,我說:“中午我要去上班,可能不在家里,無法過去?!?
我并不知道我為什么要抗拒他,可能是因為昨晚上他說的和我記憶里的那句一模一樣的話,又可能是因為他昨晚上詭異地朝著我家在看的原因。
總之我很抗拒,想要拒絕。
他聽出來我的意思,就說:“要不這樣吧,你什么時候有空可以到我家來找我,我就住在隔壁這棟樓,也是1層,和你家一樣的門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