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塔特城曾經是那樣繁華,這座城市雖然只有不到十萬人口,不過因為這里是卡敖奇王國最重要的軍港之一,因此每年統(tǒng)帥部都將大筆的金錢扔在這里。
正因為如此斯塔特港的居民們已往一直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更用那閑適的心情和剩余的金錢將他們的家園建造得充滿了溫馨祥和的味道。
這座港口城市不但擁有其他城市一樣擁有的頗為壯觀的教堂和市政廳,這里甚至擁有一個規(guī)模不小的圖書館以及一所博物館。
不過此刻這些曾經恢宏顯赫的美麗建筑,已然變成了一堆廢墟瓦礫。
這座原本沒有高高圍墻的城市,此刻被一圈高高堆砌的磚塊瓦礫所圍攏。
在更加外側的地方是厚厚的土墻,以及一道又寬又深的壕溝。
壕溝的兩頭建造著兩座壩,那用厚實的木板做成的閘門,將海水阻擋在外側。
除了這道圍墻和那深深的壕溝,那些蒙提塔占領者的另一個壯舉便是將這座城市之中幾乎所有房屋都拆了個七零八落。
所有的木頭和金屬全都被拆卸了下來,就連樓梯的副手也沒有放過。
城里到處是沒有門和窗遮掩的房子,使得這里更顯得破敗和凄涼,仿佛是一片真正的廢墟。
更有不少房子被摧毀推dao,散碎的瓦礫被堆砌成一道道縱橫交錯的圍墻和壕溝。
這無疑是最為簡陋的防御工事,它們甚至和蒙提塔草原上的那些用泥土堆砌成為的要塞比起來,也顯得更為破落和粗糙。
不過那些親眼看到這番布置的人,全都發(fā)自內心驚嘆,能夠在短短三天之中,將斯塔特港布置成這樣一座要塞和戰(zhàn)場,那位冷酷的設計者無疑是個非常難以對付的人物。
這種念頭,此刻正縈繞在海格埃洛的心頭。
這番布置同樣也令那些參謀們感到眉頭緊皺。
他們的計劃之中可絕對沒有這樣一座看上去相當堅固的要塞存在。
而現在進攻的時刻即將來臨,已然容不得他們更改作戰(zhàn)計劃。
那個唯一臉上還帶有一絲笑容的人,便只有那位至高無上的陛下,不過任何人都能夠看得出來,他的笑容之中帶有一絲凄涼和無奈。
“你們現在是否仍舊有信心令整座城市全部被點燃?我甚至沒有看到這座城市的街道之上有一棵樹木的蹤影,更令我擔憂的是那些空洞洞的房門和窗戶,我甚至懷疑那些蒙提塔人連房屋里面的木頭地板恐怕也已然撬走了?!蹦俏换实郾菹驴嘈χf道。
“現在改變計劃已然來不及了,即便縱火的效果可能遠遠低于我們計劃的目標,不過和繼續(xù)拖延下去,令蒙提塔人擁有更加充分的時間進行準備比起來,現在按照原定的計劃繼續(xù)進行,所受到的損失要小得多?!焙8癜B蹇戳艘谎勰呛谄崞岬囊箍照f道。
“在打仗這方面你是專家,控制權在你的掌握之中。”荷科爾斯三世平靜地說道。
“說實在的,我有一種非常討厭的感覺,看到這番布置,就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你那個怪異的老婆。”
“這樣的布置就和那個性格糟糕的家伙如出一轍,這座城市就象是一個巨大的陷阱,但是卻又令我不得不去冒這巨大的風險。”海格埃洛忿忿地說道。
那位皇帝陛下顯然一驚,因為他非常清楚海格埃洛所擁有的那不為人知的天賦。
“如果你感到不妙,我并不介意令這場戰(zhàn)役稍稍推遲,我可不象為了避免一場慘敗而選擇另外一場慘敗?!焙煽茽査谷腊欀碱^說道。
“我的預感還沒有糟糕到如此程度,我只是覺得,這將決不是一場輕松的戰(zhàn)役?!焙8癜B迳儆械刂刂貒@了口氣說道。
“讓第一小隊準備出發(fā)?!边@位威嚴的統(tǒng)帥對身邊的那一排站立得筆直的兵團統(tǒng)領們命令道:“給藏身在港灣之中的潛伏者發(fā)出消息,讓他們準備攔截一切從港口撤離的船只?!?
“讓第二小隊注意巡邏,一旦發(fā)現目標,立刻發(fā)起攻擊,無論對方有多少空中戰(zhàn)艦,也必須迎頭痛擊,打亂敵人的陣形,給予我們大家留出反應的時間,并且盡可能地令敵人遭受慘重損失,便是第二小隊的職責?!?
“這是一項非常危險,隨時伴隨著死亡的任務,正因為如此,我們之中的任何人絕對不能夠令第二小隊的努力白費?!?
“第一波發(fā)起攻擊的兵團,同樣是最為危險的死亡任務,最猛烈的攻擊將又他們來承受?!?
“我已然布置好了某個急于將功補過的人來承擔這最為危險的任務。”
“按照預定計劃,緊接其后沖擊那道防線的將是神圣騎士團的第七中隊,你們是這場戰(zhàn)役的主力?!?
“我相信,這座被布置得如此堅固而又奇特的要塞之中肯定隱藏著重重殺機,你們的任務同樣伴隨著死亡?!?
“不過,我會讓疾風騎士團的三個小隊緊緊跟在你們身后,他們將和你們一起陪伴著死神共舞。”
“我相信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早已經擁有了死的覺悟,也許這便是我們最后的戰(zhàn)斗?!?
“不過至少我會在死亡來臨之前,竭盡全力奪取勝利?!?
說到這里,海格埃洛再一次看了一眼天空,他猛地一揮手命令道:“全體出發(fā)?!?
在黝黑的夜空之中,三十六艘空中戰(zhàn)艦正飛行在云層上端。
從這里一眼望去,那厚密的云層就仿佛是波濤洶涌的海洋一般。
黯淡的月光灑落在云層頂上,同樣仿佛幻起了片片磷光。
不過此刻坐在艙室之中的海格埃洛根本就沒有興趣欣賞窗外的夜景。
他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艙室正中央那個盤腿坐著的魔法師身上。
和米琳達的指揮方式完全不同,海格埃洛一直喜歡身先士卒,他喜歡突襲更喜歡駕御著戰(zhàn)馬突然間沖進敵群之中,給予他們致命一擊的感覺。
不過象此刻這樣飛翔在空中,走在兵團的最強烈,對于他來說,倒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這座戰(zhàn)艦無疑是最好的坐騎,但是海格埃洛卻感受不到已往在戰(zhàn)場之上的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不知道為什么他突然間對那已然失去的激烈戰(zhàn)斗的感覺想望不已,不過他同樣也非常清楚,騎著戰(zhàn)馬用高超的武技和鋒利的刀劍決定勝負的時代,已然一去不復返。
正當他沉浸于往日的回憶,以及那一去不復返的騎士最為燦爛輝煌的時代的緬懷,身邊前側的一位軍神祭司輕聲說道:“公爵大人,第一小隊的隊長向您報告,我們已然進入蒙提塔人監(jiān)測魔法屏障的外側,他向您詢問,是否要突破屏障?”
海格埃洛連想都沒有想,立刻不悅地訓斥道:“他既然身為隊長,便應該履行自己的職責,難道他打算讓我代替他擔當這個第一小隊的隊長?”
那個軍神祭司自然明白應該如何回復那個不知趣的小隊長,他將頭縮轉了回去。
此刻在云層之中,另外一隊七十余艘空中戰(zhàn)艦正靜靜地等候著命令。
那位剛剛受到訓斥的小隊長皺緊了眉頭思索了片刻。
“向公爵大人再次詢問,他們是否已然發(fā)現蒙提塔人的空中戰(zhàn)艦?”那個隊長絲毫不管已然顯得有些吃驚的軍神祭司。
過了一會兒,那位軍神祭司總算稍稍放下了心來,顯然公爵大人對于這一次詢問并沒有感到絲毫的不悅,他連忙說道:“公爵大人說,至今為止,還沒有跡象證明蒙提塔人的空中戰(zhàn)艦正游弋在四周,不過為了以防萬一,公爵大人勸告我們仍舊按照計劃將魔法監(jiān)視屏障布設在周圍?!?
聽到這句話正中央那位魔法師皺起了眉頭說道:“這樣一來,我們恐怕會徹底暴露蹤跡。”
那位隊長思索了片刻,決斷地說道:“按照統(tǒng)帥大人的建議,布下魔法監(jiān)視屏障,我們這樣大的一支艦隊,即便藏身與云層之中,也不可能絲毫不被發(fā)現?!?
“與其被蒙提塔人突然偷襲,還不如光明正大地闖進去,就算那些蒙提塔人有所反應,我們也有足夠的時間的機會,選擇應對之策?!?
說到這里那位隊長正式地下達了進攻的命令。
只見那幾十艘戰(zhàn)艦發(fā)出了陣陣刺耳的嗡嗡聲。
這如同成千上萬只蜜蜂鼓動翅膀的聲音,幾乎在瞬息之間將那厚厚的云層撕扯出條條裂縫。
那些龐大而又威武的戰(zhàn)艦,就像當初蒙提塔王國的空中戰(zhàn)艦一般排成了整整齊齊的陣列。
雖然此刻卡敖奇王國的空中戰(zhàn)艦在數量上遠遠無法和幾天前的那一幕相提并論,不過那氣勢洶洶的模樣卻絲毫不比蒙提塔王國數百艘戰(zhàn)艦黑壓壓一片的感覺遜色多少。
這些巨大的擁有著厚重外殼的空中戰(zhàn)艦仿佛就是那身穿沉重的鎧甲,手持著寬闊的巨盾,騎著強壯有力的戰(zhàn)馬的神圣騎士團成員。
也許這是卡敖奇王國重裝甲騎兵和蒙提塔王國輕盈的獨角獸之間的較量的延續(xù)。
“告訴我云層高度是多少?”隊長問道。
“近八百米。”
“云層的厚度又如何?”隊長再次問道。
“很厚也很密?!?
“好,讓我們按照原定的計劃展開進攻,命令,全隊全速前進,命令擔當前鋒的巡邏艦隼眼號隨時警惕四周,隼喙號首先攻擊,替我們指定目標。”
隨著命令的下達,所有的空中戰(zhàn)艦穿云破霧朝著遠方的斯塔特港急速飛去。
而飛行在隊列最前列的是兩艘體積要小得多,顯得異常纖細,而且看上去和海格埃洛公爵的那艘旗艦一摸一樣,頂上同樣擁有著一個巨大背鰭的奇特戰(zhàn)艦。
甚至連那纖細而又尖利的前端細刺也幾乎一摸一樣,唯一有所不同的恐怕就只有體積而已。
就在這些戰(zhàn)艦沖破魔法監(jiān)視屏障的那一瞬間,斯塔特港那負責監(jiān)視四周的魔法師便立刻注意到了這支來勢洶洶的艦隊。
事實上,他們從昨天晚上開始便預感到有可能將會遭受襲擊,因為他們派出去察探情況的鷂鷹,一支也沒有返回。
那個魔法師跳起身來,他用力拉動那吊掛在鐘樓底下的粗大繩索。
那刺耳的鐘聲,一下子便將原本沉浸于酣恬的夢鄉(xiāng)之中的蒙提塔士兵驚醒。
從那僅存的幾個完整的街區(qū)之中,驚醒過來的蒙提塔士兵拿起他們的武器朝著陣地前沿奔跑而去。
這些士兵之中甚至有不少老人和身材孱弱的病人,正是這些人守衛(wèi)著這座毫無退路的港口城市。
他們甚至未曾佩戴蒙提塔人慣用的彎刀。
巨大的弩弓和有限的幾支箭失便是他們所擁有的最強武器。
除此之外便是他們用慣了的弓箭,和那巨大而又笨重的弩弓比起來,這威力顯然要小得多的弓箭,才是令這些蒙提塔草原的子民真正感到親切的武器。
正因為如此,他們即便死也要帶著這伴隨了他們一生的伙伴。
這些或是年老或是體衰的士兵鉆進了那如同廢墟一般的房屋之中。
這里的每一座房屋,每一道圍墻對于他們來說,已然牢記在腦子里面。
這里便是他們的陣地,同樣也將是他們的墳墓。
在夜幕籠罩之下,那空洞的沒有門板的大門和那黑漆漆的窗口,仿佛是一只只來自九幽深淵張大著嘴巴,準備將生命和血肉一口吞噬的魔鬼一般。
整座斯塔特港也儼然是建造在死亡之域的鬼城,充滿了陰森得令人窒息的死亡氣息。
那一圈用亂七八糟的磚塊和瓦礫堆積而成的圍墻,在這被陰森所籠罩的黑暗之中,顯得異常詭異和神秘。
幾隊蒙提塔人正趴在這道破敗而又簡陋的圍墻之上,他們手中那巨大而又笨重的巨弩正直指著前方那被夜幕所籠罩的地方。
這些蒙提塔士兵早已經牢牢記住了他們的職責。
他們所要做的并非是守衛(wèi)住這道簡陋破敗的防線,這道三米多高用泥土和散碎磚塊瓦礫堆積而成的圍墻,頂多能夠阻礙一下卡敖奇人前進的腳步。
他們所需要的正是這短暫的停頓,擁擠在一起的人群,正是他們手中那致命卻無比珍貴的箭失最好的攻擊目標。
至于其他的士兵則躲藏在那無數殘破的房屋之中。
這些房屋早已經經過事先的修整,那些高聳會阻擋住后面實現的房屋全都被摧毀夷平。
前排的房屋被整整齊齊地削去一層,令后面一排的房屋能夠清楚地看到前面的情況。
這如同階梯又仿佛是波浪一般的陣地之中,布滿了一支支從黑暗中伸出的箭失。
任何進入這嚴陣以待的戰(zhàn)場的人,無疑都會在一片轟鳴聲中化為四處橫飛的血肉。
正當蒙提塔士兵進入各自的陣地,突然間天空之中傳來一陣越來越刺耳的嗡嗡聲。
令所有人都感到詫異的是,他們居然看到一艘卡敖奇人的巨大飛舟,在那黑漆漆的夜幕籠罩之下,朝著這里一頭扎了下來。
這些蒙提塔士兵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如同自殺一般的戰(zhàn)斗方式,他們經常見到的那些飛舟總是在弓弩很難碰到的高度,射出那威力無窮的箭失,從來不曾降落到如此低的高度,那簡直就是在用性命冒險。
盡管這急沖而下的卡敖奇人的巨大飛舟無疑是最具有誘惑力的目標,不過,蒙提塔士兵仍舊忍受住了射出那緊緊扣在弦上的箭失的沖動。
因為他們非常清楚,他們絕對不能夠將任何一支珍貴無比的箭失白白浪費,它們必須被用在最有效的地方。
當那艘卡敖奇飛舟如同一陣狂風一般掠過港口上空的時候,突然間從這艘飛舟之上掉落下無數熊熊燃燒著的火球。
和普通的火球完全不同,這一連串數十枚巨大的火球擁有著詭異的綠色。
在一片漆黑之中,這綠色的火焰是如此顯眼,仿佛是墓地之中升起的點點磷火。
不過這些綠色的火焰并沒有引起多大的災難,它們好像并不容易蔓延,除了顯眼之外似乎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正當陣地之上的士兵們對此感到莫名其妙的時候,突然間頭頂上空再一次傳來了嗡嗡之聲。
不過這一次卻是一片嗡嗡聲聚攏在一起,在夜幕籠罩之下根本就看不清倒底有多少艘卡敖奇人的巨型飛舟朝著這里飛來。
這一次卡敖奇人的巨型飛舟并沒有降低高度的意思。
隨著一片極為輕微的“咻咻”聲響起,耀眼的火光,燃燒的火團立刻令原本漆黑的夜色變得明亮起來。
而那震耳欲聾的轟鳴聲更是將夜晚的寧靜徹底打破。
轟鳴聲連成了一片,那掉落在地面之上的箭失的數量之多,爆炸的火光之密集,甚至超過了當初蒙提塔王國的飛舟發(fā)起攻擊時的盛況。
除了爆炸的轟鳴聲之外,到處能夠聽到建筑物轟然倒塌的聲音,還有那被炸飛的磚塊碎石擊打在四周的地面和房屋之上所發(fā)出的噼啪之聲。
在這如此密集的箭失和爆炸之下,斯塔特城如同被一頭發(fā)瘋的巨大蠻牛所拉的鐵犁,犁過了一遍似的,那些在爆炸之中坍塌倒毀的房屋就像那被犁過之后翻卷的松軟的土壤。
當爆炸的轟鳴聲漸漸平息下來之后,當躲藏在那簡陋的戰(zhàn)壕和瓦礫廢墟堆里的蒙提塔士兵以為攻擊已然結束的時候,突然間無數紅色的火球從空中如同雨點一般飄落下來。
這些火球一掉落到地面之上,立刻破碎開來化作一片籠罩數米方圓的火圈。
幾乎在片刻之間,斯塔特港被四處布滿的大火所吞沒。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街道上原有的那些樹木已然被拔除,這原本是蒙提塔人對于木材的珍惜,現在卻成為了令他們得以保全性命的關鍵。
這熊熊燃燒的大火雖然布滿了整個城市,不過并沒有四處蔓延開來,這絕對是最值得蒙提塔人慶幸的一件事情。
但是仍舊有無數房屋化為了燃燒著的火堆,那些殘留在墻壁中間的木頭柱子,在火球的烘烤和灼燒之下被點燃了。
街道之上到處是晃動的人影,那些被逼逃離熊熊燃燒的大火的士兵們,一邊尋找著新的藏身之所,一邊將那隨身攜帶的生命圣水涂抹在受到燒灼的傷口之上。
當底下慌亂成一團的時候,在高高的云層底下的那些卡敖奇人的空中戰(zhàn)艦之中,一個令他們感到憂慮的消息傳了過來。
那艘負責監(jiān)視周圍一切動靜的巡邏艦,突然間發(fā)現一支數量龐大得驚人的蒙提塔戰(zhàn)艦群正朝著這里駛來。
這些蒙提塔人的空中戰(zhàn)艦的速度正變得越來越快。
這個極為糟糕的消息立刻被傳遞到始終靜靜地待在云層上端的海格埃洛德耳朵里面。
他皺緊了眉頭,眼睛盯著那鋪在簡易桌案之上的地圖。
他的手里不停地擺弄著一個極為細長的圓規(guī)。
在那張圖紙之上畫著一條筆直的線,在這條直線的一端有一段短短的用圓規(guī)畫出來的弧。
海格埃洛用手指輕輕地敲擊著那兩條細線相互交叉的地方,然后信手在這周圍畫了一個圓圈。
“第二小隊現在在什么位置?”海格埃洛問道,他的樣子顯得如此威嚴。
“第二小隊正在我們西面偏北三百公里的位置?!迸撌业那岸肆⒖虃鱽砹嘶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