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上路,恩萊科的心中無比輕松,因為那個令他感到恐懼和害怕的希玲郡主并沒有和他們同行。
那兩個“森林妖精”擁有特殊的身份,而且身為魔法師的她們可以輕而易舉得用魔法陣到達任何地方。
當恩萊科離開的時候,城里突然間到處傳揚一個震驚當?shù)厝说闹匾侣劊數(shù)氐呢斦L官和監(jiān)察署、土地規(guī)劃署的七十多位官員,在一夜之內被逮捕。
從他們的家中搜出數(shù)額驚人,但是來歷不明的財產。
除了現(xiàn)金之外,地契、國家債券、地方債券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
這些官員聚斂財富的數(shù)額令人目瞪口呆。
但是如此財富竟然仍舊無法滿足這些官員毫無至盡的欲壑。
在財政長官的家中查獲到他暗中大肆放高利貸的證據(jù)。
沒有人猜測得出,倒底有多少人毀在這個貪婪者的手中。
這個消息如同颶風一般席卷過整座城市,當恩萊科他們一大清早到城里去為野獸們購買食物的時候,城里的每一條大路都被堵塞得嚴嚴實實的。
幾乎每一個人都在繪聲繪色得講述著,那些腐敗透頂?shù)墓賳T是如何被抓獲的。
那些收藏得極為隱蔽的證據(jù)又是如何被查找出來的。
到處都有完全不同的說法。
從分贓不勻以至于引起內訌,到聯(lián)盟總署派遣欽差大臣微服私訪收集到這些證據(jù),反正各種各樣的說法全都近乎于傳奇。
雖然恩萊科并沒有參與這些議論,因為這些事情原本就與他無關,不過他暗自猜測,這件事情十有八九和那兩個“森林妖精”有關。
也許對于其他人,想要收集這些證據(jù)并不容易,但是對于精通精神魔法的她們,只要抓住其中的一兩個主要角色,就可以輕而易舉得將所有的人都順藤摸瓜揪出來。
而且直接從別人的大腦里面獲得情報的她們,絕對不可能漏掉一個人。
這樣的猜測讓恩萊科稍稍感到放心。
那兩個妖精不是為他而來,這令他感到異常輕松。
吃過早餐收拾停當,馬戲團朝著下一站進發(fā)。
萊丁王國并不是一個地域廣闊的國家,除了附庸于卡敖奇的費爾提蘭王國以外,它比其他任何一個國家都小得多。
但是在萊丁王國旅行卻最漫長,最花費時間。
這個國度到處都是崇山峻嶺,想要象在卡敖奇王國時一樣,駕著馬車,任憑馬兒飛奔,一天之間奔行數(shù)百公里,在這里簡直就是夢想。
一天前進幾十公里,到達下一個城鎮(zhèn),是萊丁人通常采用的旅行方法。
恩萊科他們也一樣,除了旅行之外,他們的馬戲團還得進行表演。
有的時候,因為表演特別受歡迎,往往還要增加一兩場演出。
對于恩萊科來說,這趟旅行原本就沒有明確的目的。
靈魂戒指已經不再顯得那么重要,窺探別人的思想,讓恩萊科產生了強烈的罪惡感。
眼前平靜而又并不單調的生活,也讓恩萊科逃離這個國家的愿望漸漸變得淡漠了。
萊丁王國的一切,很容易讓他想起自己的故鄉(xiāng)塞維納。
生活在這里的每一個人都在為自己而奔忙。
這是一個商人的國家,這是一個金錢至上的國度。
唯一和索菲恩不一樣的是,這里在崇尚傳統(tǒng)的同時,也很追求時尚。
舊的建筑物除非是那些真正有價值的,大多數(shù)會被推dao,原來的地皮上面會建造起全新的建筑物。
新的和舊的建筑物擁擠在同一個城市,以至于看上去有些不太協(xié)調。
城市和鄉(xiāng)村會隨著流行的時尚而改變它的顏色。
所有這一切對于恩萊科來說,是那么新奇,他好像找到了以前夢寐以求的生活--平靜但是并非一成不變。
恩萊科甚至有些猶豫不決。
也許他完全可以繼續(xù)生活在這個國家。
也許他可以繼續(xù)這馬戲團的生活。
也許他可以繼續(xù)和野蠻人、妖精結成伙伴。
也許
甚至連一直跟在他們身旁,始終不停得慫恿他們,參加武者盛會的泰米爾,也不再顯得討厭。
當然,這種轉變,也多多少少和每天晚上的那頓盛宴有關。
一路之上,恩萊科已經記不得倒底品嘗過多少道美味佳肴,同樣也已經記不得泰米爾為此花費了多少金錢。
馬戲團離開卡內里奧越來越近。
作為一個不大的國家,萊丁王國卻有著于面積不相符合的眾多繁華的城市。
而且每一座城市的樣子都完全不同。
居住在城里的人們極力讓自己的城市顯得與眾不同。
每到一個地方,恩萊科便感到更多的新奇。
現(xiàn)在的他終于感到自己真正成為了一個旅行家。
這原本是當年,他在父親的小雜貨鋪里面幫忙時,立下的雄心壯志。
每天到新的地方,每天體驗新的感覺,每天欣賞新的景色,每天結識新的朋友。
萊丁王國的旅行,令恩萊科感到極為快樂。
兩個多月的時間里面,恩萊科見識了五十多座各有特色的城市。
其中有些繁花似錦,有些則建筑林立,有些以服裝和時尚裝飾聞名萊丁王國,有些以悠久的歷史和獨特的傳統(tǒng)而吸引世人。
但是對于恩萊科來說,沒有哪個地方比美食之都更能夠令他流連忘返。
美食和美酒永遠不會分離,美食之都自然也是美酒之都。
對于擁有大量美酒的地方,野蠻人馬克魯從來不會計較停留時間過長。
更何況,當恩萊科他們到達的那一天,這座城市正在舉行盛大的美食節(jié)。
得知這個消息,恩萊科甚至已經等不及泰米爾的到來。
和馬克魯商量一下之后,兩個人扔下妖精自顧自得跑進城里。
在城門口,恩萊科便和馬克魯分道揚鑣了。
馬克魯一頭扎進了街邊的一個酒吧之中,而恩萊科則在大街小巷之中穿梭游弋。
雖然馬克魯?shù)狞S金和馬戲團表演所得的收入,大多數(shù)被妖精搜走了,不過恩萊科的口袋里仍舊比他這一輩子的大多數(shù)時間里面更加有錢。
恩萊科有時候確實想不通,為什么無論是女人還是妖精,總是喜歡控制男人的口袋。
不過對于這件事情,他也無可奈何。
馬克魯這個野蠻人對于數(shù)字缺乏概念,同樣他對于口袋里面的錢也缺乏概念。
恩萊科自己又敢怒不敢,他那兩下子用來唬人相當不錯,甚至和馬克魯交手的時候,都能夠支撐半天,不會落敗。
但是面對妖精,他便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妖精的速度遠比馬克魯要快得多,而且,通過精神魔法捕捉目標的她,能夠輕而易舉得捕捉到恩萊科那迅疾如閃電一般的身法。
恩萊科不止一次嘗過苦頭,他自然知道厲害。
帶著平日積攢起來的那些錢,恩萊科穿梭于大街小巷之中。
和正式的慶典不同,象美食節(jié)這樣的地方節(jié)日,顯然要輕松許多。
沒有彩帶,沒有張燈掛彩,沒有身穿盛裝的士兵站在街頭走來走去。
節(jié)日的瓦耳托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集市。
也像是一座熱鬧無比的游樂場。
如果在其他地方,恩萊科穿行在人群之中肯定會成為眾人注意的目標,但是在這里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他。
大街上到處能夠看到小丑的身影。
推著小車,拎著氣球,跳著舞蹈,翻著跟頭,每一個小丑都極力得表現(xiàn)著自己,想要引起路邊行人的注意。
恩萊科在這些小丑中間,反倒顯得最不起眼。
美食節(jié)的主題自然是各種各樣的美食。
不過因為現(xiàn)在是白天,還沒有到真正開始舉行慶祝的時刻,因此那些裝飾豪華的餐廳仍舊緊緊得關閉著大門。
不過街邊的攤子,臨時搭建起來的簡易露天餐廳,成為了人們流連忘返的地方。
這一路之上,恩萊科的嘴始終沒有停過。
隨處都有令他感興趣的奇特小吃和點心。
萊丁王國是個富裕的王國。
萊丁人是最懂得享受的一個民族。
萊丁聯(lián)盟是由很多小國,很多城市,很多鄉(xiāng)村組成的一個繁花似錦的大雜燴。
因此萊丁王國的點心也多種多樣。
穿梭在這天堂一般的地方,恩萊科感到如魚得水。
除了不停得吃,恩萊科還不停得問。
他天性好奇,這種天性并不僅僅表現(xiàn)在對魔法知識的渴求之上。
所有稀奇古怪從來沒有見到過的東西都是他詢問的對象。
在這喜氣洋洋的日子里,每一個人的心情都變得異常好,對于恩萊科這種喜歡提問題的麻煩家伙,也沒有人露出厭煩的神情。
“老伯,我走過很多地方,卻從來遇到過象美食節(jié)這樣有趣的節(jié)日。”恩萊科坐在一個簡易餐廳邊上的凳子上和身邊的一位老大爺閑聊起來。
雖然他從來不認識這位老大爺,但是節(jié)日的氣氛使得每一個人都好像是相交多年的好友。
“你說得雖然有些夸張,不過我確實愛聽,說到有趣的節(jié)日,除了我們瓦耳托的美食節(jié)之外,還有鏡湖城的普爾多可節(jié),利貝隆的歌舞節(jié),海梅爾的狩獵節(jié),天翔城的天之祭,銀潮城的海之祭。這些可都是有趣而又熱鬧的節(jié)日,如果不去看看那實在是太可惜了。”老者一邊數(shù)著一邊說道。
坐在老大爺身邊的小孫女突然抬起頭問道:“爺爺,這些節(jié)日你都去參加過嗎?”
老大爺搖了搖頭笑著說道:“除了天之祭、和歌舞節(jié),其他那些節(jié)日我都沒有親自去參加過?!?
那個小孫女立刻說道:“那么,我以后一定要去看看,等到我回來之后,再告訴你那些節(jié)日是什么樣的?!?
小女孩略帶稚氣的話,讓所有的人都感到很有趣。
那個老爺爺更是樂呵呵得笑了起來。
“爺爺,我記得往年的節(jié)日總是在過了年以后舉行,為什么今年這么早?”小孫女問道。
“喔,這當然是有原因的了,雪兒,我告訴你,我們瓦耳托出了一位了不起的女英雄,這次節(jié)日之所以提前,就是為了紀念這位女英雄。而且從今以后,節(jié)日就定在今天這個日子舉行。”老大爺笑著說道。
“喔,我知道了,原來節(jié)日變成今天是為了紀念莫妮紗小姐,老師帶我們祭拜過莫妮紗小姐的銅像。”小孫女說道。
這爺孫倆的一問一答對于恩萊科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
他絕對沒有想到,這座令他欣喜的城市,就是莫妮紗的故鄉(xiāng)。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什么人令恩萊科感到愧疚的話,就只有三個人。
用生命和智慧,為他、為斯崔爾郡的平民點亮了一盞指路明燈的長者,達克托老爹。
兢兢業(yè)業(yè)燃燒自己,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仍舊在不斷戰(zhàn)斗的英勇無畏的思想的斗士,比斯先生。
除了這兩位之外,便是為了拯救自己而獻出了生命的莫妮紗小姐。
恩萊科的心情變得沉重了起來。
他雖然曾經聽莫妮紗小姐提起過她的家鄉(xiāng),提起過在家鄉(xiāng),她有一位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弟弟。
但是恩萊科并不知道,這里便是她的故鄉(xiāng)。
“莫妮紗小姐的家在哪里?我想去看看,能告訴我嗎?”恩萊科輕聲問道。
顯然那位老大爺聽出了恩萊科語氣的變化,雖然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議,不過他仍舊詳詳細細得將去的路線告訴了恩萊科。
穿梭在人群之中,恩萊科已經沒有了原本的興致。
那些喧鬧聲好像已經遠離他而去了。
路邊的點心,不再顯得那樣誘人,空中彌散著的食物香味也無法引起他的興趣。
順著高低起伏的坡道,轉過蜿蜒曲折的街道,老大爺所說的地址就在前面。
那并不是什么豪華的別墅,也不是歷史悠久的住宅,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三層小樓。
一圈低矮的圍墻將喧鬧和它徹底隔開。
墻壁和房子側面爬滿了墨綠色的藤蔓。
這些植物使得這棟樓房顯得古老而又陳舊。
蔓藤的縫隙之中露出了一片淡淡的磚紅色,配上青色的瓦片,顯得那樣的和諧優(yōu)雅。
普普通通的木質窗框上掛著綠布窗簾,窗沿上擺放著幾盆很普通的花卉。
這樣的房子,恩萊科曾經見到過很多。
它們的主人大多數(shù)是學者,一種在萊丁很受歡迎的職業(yè),一群脫離世俗,同時又和世俗緊密相連的人。
走到門口,恩萊科探頭望去,只見門窗都緊緊得關閉著,不象有人居住在里面。
“又是一個慕名而來的家伙?!迸赃厒鱽碛樞Φ穆曇?。
恩萊科轉過頭來一看,只見身后站著幾位正在閑聊的婦女。
其中一位微笑得對他說道:“皮雷頓先生喜歡清凈,但是,對于那些慕名而來的拜訪者,他又不能將人家拒之門外,因此皮雷頓先生不得不搬到鄉(xiāng)下去住,現(xiàn)在家里只有威尼一個人,白天他一般會在武館習武,不過今天就不敢肯定了,今天是節(jié)日,也許他會和同伴們一起到街上去玩。”
“威尼是誰?”恩萊科問道。
“他是莫妮紗的弟弟,自從莫妮紗去世的消息傳來以后,威尼突然間像是發(fā)了瘋一樣,整天拼命練武,他發(fā)誓,要為自己的姐姐報仇?!蹦莻€婦女說道,不過從她的表情看來,顯然她并不在意一個少年的誓,她將這一切當作是笑話來講述。
“能夠告訴我武館的名稱和怎么走嗎?”恩萊科問道。
“沿著這條街一直往前走,到盡頭的時候,向右轉彎,那家武館叫‘火焰之拳’很顯眼的?!?
還沒有等到那個婦女說完,恩萊科已經朝著她指點的方向走去了。
“真是一個沒禮貌的家伙?!蹦切D女們嘟囔著,不過她們立刻又回到了剛才閑談的話題。
正如婦人所說的那樣。
“火焰之拳”武館確實是一個極為顯眼的地方。
可能是為了和名稱相符合,這里全都被漆成火一般通紅的顏色。
通紅的地板,通紅的大門,通紅的廊柱,通紅的屋檐。
甚至連瓦片都是通紅的,只不過因為風吹雨打,有些地方的油漆漸漸剝落,露出青灰的底色。
和大多數(shù)萊丁王國的武館和武技訓練場一樣,這里的大門敞開著。
走進大門,里面倒并不是一個紅色的世界。
地上鋪著青磚,兩邊各擺放著一排盆栽。
正面大廳上空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不過從后院傳來一陣陣呼喝聲。
雖然后院的練武廳對于萊丁王國的武館來說,全都是閑人免進的地方,但是恩萊科并沒有管那么多。
更何況大廳里面空無一人,顯然負責接待的弟子全都溜出去參加節(jié)日慶典了。
從大廳一側的小門,恩萊科向后院走去。
這座武館倒是標準的萊丁建筑。
迂回曲折的回廊差一點讓不太適應這種建筑風格的恩萊科,迷失了方向。
值得慶幸的是,那不斷傳來的呼喝聲,成了恩萊科的指路明燈。
不知道走過了多少岔道,不知道進入過多少死胡同,恩萊科總算順利得從這迷宮一般的回廊之中走了出來。
眼前豁然開來,一片寬廣的草坪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草坪的正中央用硬質的草席拼成一個很大的練武場地,四個武者,正在上面廝殺著,七八個弟子圍坐成一圈聚精會神得看著,一位顯然是教練的中年人指指點點在那里解說。
臺上廝殺著的那四個人顯然發(fā)現(xiàn)了不速之客的到來,他們漸漸停止了廝殺,望著恩萊科。
其他人也隨著那四位武者的目光,發(fā)現(xiàn)了恩萊科的存在。
“喂,這里是武館,不是大街,要慶祝節(jié)日到外面去。”一位武者喝道。
“我只是想見見威尼,他是不是在這里?”恩萊科問道。
“又是一個無聊的慕名者,如果你們真得愛護威尼,真得敬仰莫妮紗小姐的話,請讓威尼安心習武,而不是來騷擾他?!蹦俏唤叹氄f道,他的語氣還稱得上心平氣和,不過責備的意思很明顯。
恩萊科并不想引起爭執(zhí),不過他確實想看一眼莫妮紗小姐的弟弟。
莫妮紗曾經提到過她的弟弟,在她的感覺中自己和她的弟弟有幾分顯示。
她說過,在第一次見到自己的時候,便從自己的身上看到了弟弟的身影。
不想到了這里卻又空手而回的恩萊科只得硬著頭皮說道:“我只是想和威尼說兩句話,也許我可以對他有所幫助”。
恩萊科掃視著那些坐在草坪之上和自己差不多年紀的少年,想要從他們的身上找到莫妮紗小姐的弟弟。
“你能夠給予的最好幫助便是讓他安安心心在這里學習,不切實際的過多關懷根本就毫無用處?!蹦俏唤叹氄f道,他的語氣和緩了許多。
“也許我可以在武技上給予他一些指點,我走過很多地方,見到過無數(shù)與眾不同的武技,雖然我的本領算不上如何高超,但是見識也許還可以稱得上不錯?!倍魅R科說道。
那些少年們紛紛訕笑起來,甚至包括臺上站著的四位演武者也露出淡淡的微笑,雖然其中并不包含多少嘲弄的意味,不過他們顯然認為眼前的小丑實在是不自量力。
“你真是會說大話,你的見多識廣想必是到處觀看別家武館每天進行的武技表演而積累起來的吧,告訴你,那只是樣子好看的花把勢。只有進入內院的演武場,你才能夠看到真正的武技?!币晃粚W員善意得解釋道。
“威尼現(xiàn)在有一個武技超絕的師傅對他進行單獨指導,他同樣也是一位慕名而來的人,你想必聽說過冰雪劍士卡麗恩這個名字吧,人家是赫赫有名的武者?!绷硪晃簧倌暾f道,他的語氣中帶著微微的羨慕和嫉妒。
“除非閣下是鏡湖城的小丑王?!蓖蝗婚g那位教練說道,他的神情顯得極為嚴肅,剛才弟子所說的那番話提醒了他。
在萊丁王國早已經流傳開了這樣一個消息,鏡湖城的武者甄別大會上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神秘高手,這位神秘高手絕對與眾不同,因為他將自己打扮成小丑模樣。
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高手橫掃了鏡湖城的武者大會,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沒有敵手,甚至連年輕一代的第一高手泰米爾都不是此人的對手。
恩萊科對于“小丑王”這個稱呼倒是頗感意外,這個綽號倒是頗為有趣。
“教練先生,我可不可以見見威尼?”恩萊科再次問道。
但是他得到的并不是回答,而是迅速刺來的一劍。
雖然那只不過是一把木劍,但是刺在身上也絕對不好受,而且木劍掌握在這位實力頗為不錯的武者手中,全力的一擊也足以致命。
恩萊科并沒有興趣讓自己的身體成為靶子,將戰(zhàn)斗的意志加注于“暗紅淚珠”之上,眼前的一切變得緩慢了下來。
剛才他在一邊觀看的時候,便發(fā)現(xiàn)“火焰之拳”的武技過于偏重力量,在速度方面并沒有什么優(yōu)勢。
和野蠻人馬克魯整天交手的他,極為清楚應該如何對付這樣的對手。
更何況,眼前這位教練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根本就無法和馬克魯相提并論。
恩萊科甚至不用依靠“暗紅淚珠”的力量便能夠輕而易舉得躲過這種程度的攻擊。
精神和肉體,被“暗紅淚珠”那充滿邪氣的力量強化之下,恩萊科的身形變得異常迅疾靈活,而且還帶著一絲極為濃厚的詭異感覺。
那個教練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他失去了眼前的目標。
只覺得人影一閃,原本站在那里的小丑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幸好教練在刺出那一劍之前,保留了部分力量,原本他擔心是自己猜錯了小丑的身份。
萬一這個突如其來的小丑并不是傳聞中那個神秘高手“小丑王”,自己豈不是誤傷人命了。
現(xiàn)在這份保留的力量,讓教練避免了出丑。
身形一轉,這位教練穩(wěn)穩(wěn)得收回了劍勢,并沒有露出多少破綻。
“在下應該如何稱呼閣下?”那位教練轉過身來問道。
“你可以叫我‘星辰’,這是我在馬戲團里面的名字。”恩萊科微笑著說道,不過他臉上的小丑裝扮使得那縷微笑顯得異樣難以琢磨。
教練顯然一愣,他絕對沒有想到,眼前這位實力高超的武者居然在馬戲團里面工作。
當初聽到這個傳聞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這位神秘高手性情古怪,喜歡作驚人的打扮,但是沒有一個人會相信,武技修煉到如此境地的武者,竟然會在馬戲團里面工作,小丑居然會是他真正的身份。
“馬--馬戲團?”周圍的人同樣發(fā)出難以置信的說話聲。
“是的,我和另外兩位朋友組成了一支簡易的巡回馬戲團,我叫星辰,大力士的名字叫‘太陽’,他同時也是馬戲團里面的魔術師,他的魔術表演很受歡迎,我們的訓獸師是個女的,她叫‘月亮’,我們的馬戲團剛剛到達這里,場地就布置在郊外那片樹林旁邊,今天晚上有我們的表演,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可以來觀看。”恩萊科說道。